结婚五年,丈夫的白月光回来了。
渣男贱女限期让我离婚滚蛋,我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与窃喜,不太敢相信地问:“真的?”
这位白月光恐怕不知道,五年前,因为她的离开,顾言枕变成了怎样的恶魔。
顾言枕告诉我,他的白月光孙雪颜回来了。
当时正在给他熨烫西装的我一激动,手都止不住地一抖,红着眼圈看向他,问——
“所以,你的意思是……”
顾言枕抬步向我走来,贴着我的耳朵,暧昧且危险地警告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乖乖的,不要破坏我的事。”
我只能挤出难堪的笑脸,掩饰害怕的样子:“老公,我听话,我一定听你的话……”
顾言枕笑了下,抬手拍了拍我的脸颊:“乖。”
当天晚上,顾言枕就带着孙雪颜回来了。
他的白月光长得很美,也难怪顾言枕念念不忘这么多年,雪白的肌肤,黑长直的头发,尤其配上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是我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
孙雪颜看到我,愣了下,下意识挽住顾言枕的胳膊,莞尔一笑地说:“你就是黎小姐吧?我以前听言枕提过你,这么多年,多谢你帮我照顾言枕。”
顾言枕的表情不太好,不悦地皱眉:“谁让你出来的?我不是说了,在雪颜回来期间,她需要清净,我不希望任何人尤其是你打扰到她。”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阴测测地威胁——
“你看你,客人来了,还不去给雪颜倒茶?”
我倒茶回到客厅,看到孙雪颜拉着顾言枕的胳膊坐在沙发上。
她红着眼圈委屈:“言枕,你是不是怪我当年不辞而别,所以才留着黎小姐故意刺激我的,不然她怎么还住在这里?这次我回来,就这么没名没份住在这里,是不是太……”
顾言枕冷漠简短地回答:“我会跟她离婚的。”
孙雪颜笑了,瞥眼看到我站在后面,她还故意挑衅地在顾言枕脸上亲了一口,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喜滋滋地说:“言枕,你对我真好!都这么多年了,你还爱着我。”
顾言枕幽幽的目光打量她,伸手放在她的腰上暧昧地揉捏,意味深长地说:“既然知道我对你好,你是不是应该回报我,对我表现点什么?”
孙雪颜又露出娇羞的表情,咬着唇期待地问——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顾言枕暧昧到快将她拆骨入腹的热烈目光盯着她,把孙雪颜看的脸色鲜红欲滴,红唇慢慢想顾言枕接近,就差把自己当成摆上盘的点心,任由顾言枕索取摆布。
这时,顾言枕冷不丁地来了句——
“我还没想好,等下次吧。”
说完,他宠溺地笑了笑,手指暧昧地剐蹭在孙雪颜的脸上说:“况且,我这么爱你,又怎么舍得让你付出?只要看你过得开心快乐就可以了。”
顾言枕很忙,安顿完白月光后就离开了。
送走顾言枕,孙雪颜脸上宛若白莲花清丽的笑容骤然狰狞起来。
她看向在客厅里放下茶水的我,挑衅地宣告说:“顾言枕是我的,你该不会真以为在我不在的这几年里,霸占着顾夫人的位置,就能彻底变成他的妻子了吧?现在我回来了……”
她迈步走向我,狠狠地掐住我的下颌——
“你也该让位,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了。”
我对视着她的眼睛,忍了良久,才问——
“孙小姐,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发现顾言枕跟从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孙雪颜跟顾言枕是在大学认识的。
那时候的他们,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顾言枕毕业后,跟朋友白手起家创办公司,算是年轻有为的新秀,但好景不长,因为某次技术失误,公司面临破产,合伙人跑了,他也差点因此坐牢。
孙雪颜当然没有跟他同甘共苦的骨气,在顾言枕最艰难的时刻,她借口要出国留学,从顾言枕身上捞走他最后的钱,实际是跟奸夫跑别的地方逍遥去了。
我跟顾言枕是属于商业联姻,就跟总裁小说的狗血情节一样,我对他一见钟情,甘愿为他当舔狗,他对白月光念念不忘,因此,结婚五年,我们的感情形同虚设。
五年后,孙雪颜回来,更没有我的位置了。
面对询问,孙雪颜愣了下:“什么不一样?”
我惨淡一笑:“既然你没看出来,那就算了。”
孙雪颜不喜欢家里的装修,她以女主人的身份,要给家里换窗帘换家具,甚至连顾言枕房间里的床都换掉了,还美其名曰自己已经得到了顾言枕的许可。
我知道,她是想一点点清除掉我在这个家里的痕迹,换她入驻进来。
她在指挥工人换装修的时候,发现房子里没有一张属于我跟顾言枕的结婚照。
因此,她不屑地切了声:“还顾夫人呢,连张结婚照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顾夫人?可见言枕不喜欢你,你这么上赶着送,该不会连结婚证都没吧?”
事实上,我跟顾言枕还真没结婚证。
工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别墅内藏着很多摄像头,报告给孙雪颜,孙雪颜瞬间就炸了。
她让人把摄像头拆下来,摔在我面前——
“黎安,你好卑鄙!明知道言枕不喜欢你,你还在家里安装摄像头?想监视我们吗?”
她闹着打电话,要向顾言枕告状。
看着那些被拆的摄像头,我却松了口气。
我担忧地望着她劝说:“这些摄像头不是我装的,我劝你不要告诉顾言枕。”
孙雪颜偏不。
她哭哭啼啼地给顾言枕打电话,哪怕隔着手机看不到,也不妨碍她抖得花枝乱颤的——
“言枕哥哥,这女人她是不是有点毛病?在家里装这么多摄像头,她是不是想害我们?”
顾言枕开车赶了回来,刚跨进门槛,孙雪颜就扑进他的怀里,依旧委委屈屈的样子:“言枕哥哥,我不要跟她住在一起,你让她走吧,或者让我走!我知道黎小姐不欢迎我……”
顾言枕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摸着她的头温声细语地安慰说——
“没事的,那些摄像头是我安的。”
孙雪颜的哭泣立刻停止了。
顾言枕又解释说:“你刚从国外回来,我又忙着公司的事不能陪你,万一你在家里被人欺负怎么办?我找人安装摄像头,不都是为了你好,想时刻盯着你,保护你?”
孙雪颜没话说了,她又委委屈屈地看了我一眼,重新扑进顾言枕的怀抱里撒娇:“可人家就是不想跟她住在一起嘛,我想跟你单独相处,享受二人世界……”
顾言枕嗯了一声,安慰她——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他冷冽威胁的目光压的我喘不过气:“听到了么?我希望你识相,尽快签离婚协议!”
对上顾言枕略带杀意的目光,我瞬间想起他之前对我的威胁。
我被吓得抖了一下,只能敛声屏息地说——
“要我签离婚协议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我快死了。
两个月前,我被检查出绝症,必须换肾才能活。
孙雪颜是唯一可以救我的人。
所以,我的条件也很简单,她答应给我肾脏移植,我就答应签字离婚放他们终成眷属。
面对这个条件,孙雪颜有些退缩了。
她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娇滴滴地看向顾言枕撒娇:“言枕哥哥,她要挖我的肾……”
顾言枕疑惑地嗯了一声,问:“你不肯?”
孙雪颜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顾言枕的神情冷了下来,他拉下孙雪颜拽着自己的手,疏远又淡漠地说:“你也说我爱你,为你付出很多,我都愿意为你离婚,原谅你五年前的不辞而别,你却不愿为我牺牲?”
他顿了顿,将移植手术同意书摔到孙雪颜面前——
“只要你肯签字,就能得到我,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你说你爱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颗肾?只是一颗肾而已,又死不了人,你是想要这颗肾,还是想要我,自己选。”
说完这些,顾言枕就拉着我走了。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回家。
顾言枕带我住在了别墅附近的酒店里。
孙雪颜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带着哭腔给他发了无数个语音,但顾言枕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