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赵裴八年,却抵不过他白月光替身的一句话。
我为他付出一切,却被他折断了羽翼。
践踏到了泥土里。
努力了八年,只换来一句死不足惜。
系统抹杀的那一刻,我解脱了。
赵裴却紧紧抱着我的尸体,红着眼眶发了疯
“小女孟雨婷见过太子妃。”
这是我嫁给赵裴的第八年,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眉眼神似他死去的青梅。
自从她被带来回来后,赵裴再也没来过我的院中。
我回神,看到她正朝着我微微一笑,她嘴上说着,却没用任何动作。
见我没有搭话,她又自顾自的说道:“小女来这里也有几日了,都怪裴郎一直缠着我,竟是今日才有幸见到姐姐。”
她提起赵裴,脸上带着娇媚。
我有些恍惚。
其实她刚到府中时,我远远见过她一面。
如今再见,仍是感慨,和那副画真像呢..
见我只是盯着她看,不说话,她有些憋不住了:“传闻太子妃天姿国色,知书达理,今日一见,也不怎么样嘛,竟是连话都不会说?”
“大胆!”我的丫鬟夏儿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怎能看到有人这样羞辱我,快速上前一步,给了她一巴掌。
“谁给你的胆子,敢和太子妃这样讲话。”
我看着她的红肿的脸,只觉着有些痛快。
我本就不是原主,只不过是一缕即将消散的残魂,作为攻略者,寄居在原主身上。
这些年为了赵裴我逆来顺受,可是却不代表别人可以骑到我的头上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儿:“你这个贱婢敢打我?”
她看夏儿一直护着我的模样,跺了跺脚,对着我道:
“裴郎对我都说了,要不是你一直占着太子妃之位,早在我跟他回来那天,我就已经嫁给他了,你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女人!”
我看着那张娇媚的脸此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心中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走了,夏儿。”
她见挑衅我不成,竟伸手想要拉住我,夏儿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你给我等着!太子妃之位我一定会得到。”
她被丫鬟扶起来,看着我的背影恶狠狠道。
我都走远了还能听到她呵斥身旁的丫鬟:“你们都是死的吗....”
赵裴来的时候,我正拿着针,笨拙的绣着帕子上面的荷花。
我看着他搂着孟雨婷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身上穿的还是那身绯色官服.。
竟是连衣服都没来的急换,就来替他的情人撑腰了吗?
赵裴来找我,其实并不意外,我知道孟雨婷肯定会向他告状,只是他竟然还特意带着她来...
赵裴走近,看向我的眼神比以往多了几分冰冷:“婷儿,跟我说是哪个贱婢打了你,一个奴才,竟然敢打主子!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一口一个贱婢、一个奴才的,虽是再说我的丫鬟,眼睛确是看着我。
我收了手里的针,收回视线,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八年,终究比不过一张长的像她的脸.....
孟雨婷窝在他怀里,声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裴哥哥,没事的,我们走吧,不要为难姐姐了。”
“尽管说!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
孟雨婷怯怯的看着我,随后指了指站在我身旁的夏儿,赵裴的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在发卖出去。”
有侍卫进来,就要拉走夏儿。
我站起来挡在了夏儿前面:“住手!”
赵裴看向我拦在夏尔的面前,看我的目光满是厌恶:“沈瑶,你别太放肆!这里可不是你镇国公府!”
“我既已把婷儿带回来,就定不会让旁人欺负她。”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我扯了扯嘴角。
“赵裴,我嫁你八年,你应该知道,我从不是惹事之人。”
“那又怎样!婷儿在你这受了委屈,那就理应讨回来!”
他的语气充满了对我的不耐烦。
我望着他冷若冰霜的脸目光渐渐凉了下去。
我和赵裴自小就有婚约。
皇后亲言,圣上亲赐,镇国公府和太子府联姻,无人敢拒。
可成亲前夕我才知道他有一个青梅竹马,对她宠爱有加,后来为了断绝他的念想,皇后亲自赐死了他的爱人。
自那以后,他性格大变,从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变成了冷漠寡言的太子。
我怜惜他,这些年,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本以为能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可他却自始至终没把我放到心里...
十年期限,只余两年。
“裴郎,算了吧,姐姐为难我,也是对你太过在乎,我既然没事,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孟雨婷拉了拉赵裴的衣袖,似是善解人意说道。
“哼!本太子宠爱谁,还轮不到她来插手!”
“这次看在婷儿给你们求情的份上就放过你那个丫鬟!”
“你若继续为难婷儿,你这太子妃之位便别做了!”说着,他便搂着孟雨婷离去。
临走前,我还看到孟雨婷冲我得意的一笑.....
明明寒冬已过,我却觉着凉意似是要穿透人的骨髓。
我望着他们相拥离开的背影,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赵裴走了之后,我继续低头绣我的帕子。
夏儿看我扎到了手,都像是没感觉一样,心疼的跪在我身边:“太子妃,都是夏儿不好,您别绣了...”
我拉她起来,看着她强撑着笑了笑:“不怪你的,不用害怕,我是圣上赐婚,他休不了我的。”
“再过几日就是他的生辰了,我得赶在之前绣完。”我眼眶也有些湿润,固执道。
其实我并不会刺绣,未出阁时我父亲母亲疼我,我不想做的,他们也从不要求我什么。
只是有一日,我去给书房里的赵裴送梨汤,见他拿着一个帕子出神,觉得他应该是喜欢的。
我又扎到手了,冒出来的那一滴血,正好抹在了刚刚绣好的荷花瓣上,把原本的粉色遮盖了,好像更不像荷花了.....
自那日后,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很少出我的院子,每天要么就是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园的春色发愣,要么就是窝在屋子里绣帕子。
没给孟雨婷接近我的机会。
却也时不时的听到孟雨婷故意传出的消息...
赵裴今天又送了她什么东西...又带她去哪里玩了...
我的帕子绣好了,距离赵裴生辰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作为太子妃,每年太子的生辰宴都是我操持的,今年也不例外。
采买东西,送帖子,邀请宾客....事无巨细,我都会一一过问,亲力亲为。
生辰前一日,赵裴来找我。
我以为他是看我这几日辛苦,特意来看看我。
谁知他一开口,就是要我明日在他旁边多安排一把椅子,他要带着孟雨婷参加宴会....
“殿下,这不合规矩...”我劝告。
他不等我说完,皱眉道:“在这太子府,孤的话就是规矩!”
我看他执意如此:“殿下!她还没有位分,明天出席宴会的都是达官显贵,你这样做,是把我置于何地!”
“沈瑶,孤可不是来询问你的!”
“那你干脆让她做我的位置好了,明日我父亲母亲也会来,我去跟他们坐?”我心中涌起一阵失望,那股弥漫而来的悲伤险些让我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从容。
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漆黑的眸子染了怒“沈瑶,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抬着头和他对视,不言一语。
他看了我一会,见我一直没有松口便咬牙道:“好,沈瑶你很好。”
他把我的脸甩去一边,拂袖离开。
太疼了。
怎么会那么疼。
我站在原地,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
终究是我赌对了。
因为现在都在传当今圣上龙体欠安,恐怕已活不了多久。
赵裴接位在即,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我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只要我一日还是太子妃,我父亲就只能被迫站位在他这一边。
第二天的生日宴,他最终没有让孟雨婷去。
听说孟雨婷在屋子里又哭又闹,把屋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宴会开到一半时,孟雨婷身边的婢女不顾侍卫阻拦,跑到了赵裴面前哭着说:“太子殿下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她不知怎么了,肚子疼的都快要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