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刚进学校就遭遇了霸凌。
她们想尽各种坏招折磨我们。
却不知道,我的妹妹不是人。
而我,是阴阳白门唯一的传人,做的纸扎能通阴阳。
我打量着满桌的凌乱,还在不停攀爬蠕动的各种爬虫被装在盒子里,甚至还有几只丑陋的癞蛤蟆正蹦的欢快。
阿瑛手足无措地站在座位旁,抱着被扔掉的书本,看到我时她难过地摇了摇头。
我收回视线,就不该让她提前来教室的。
“谁放的?”
我拎起盒子朝他们晃了晃。
周围一片寂静,早该猜到会无人应答。
我扫了眼正幸灾乐祸,满脸恶意地看着我们的几人。
然后我拿着盒子放到了讲台上,“一不小心”就把盖子打开一条缝隙。
我让阿瑛把桌子收拾干净后,我才慢慢悠悠地坐下。
没过多久老师走上了讲台。
下一秒就是一声尖叫。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讲台下也传来阵阵尖叫。
“是谁把这些东西放在这的!”
这下殃及老师,监控不查是不行了。
始作俑者很快就暴露了,但老师却质问我为什么放在讲台上。
“捡到东西要交给老师,这不是小学生都知道的事情吗?何况我问她们是谁,没有人认领啊。”
“还有我妹妹从小就不会说话,身体又不好,万一她吓得有什么三长两短,一而再再而三的,学校还能掩盖的住吗?”
我和阿瑛明明是受害者,却被罚抄书,而那几个搞恶作剧的学生只是口头教育几句。
因为她们有钱有势,而我和妹妹只是学费全免的特招生。
“贱人,敢摆我们一道!”
我刚进寝室就被扇了几巴掌。
余光看到阿瑛蜷缩在角落,早已被打了一顿。
我们是六人寝,但另外四人全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从我们进来的那一天起,她们就看我们不顺眼。
她们看不得有人比她们成绩好,比她们好看,还比她们人缘好。
而我也跟她们刚,偏不让她们如意。
为首的女生踢了踢我的小腿:“来日方长,宋苓。”
“这次采风我们就陪你好好玩玩。”
艺术学院经常外出采风,但这次采风的地点我记得明明是另一个地方。
而且名单上选择这个地方的只有我们六人。
经此一事,她们把我们赶出了寝室。
我直接带着阿瑛回了家。
餐桌上,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阿瑛给我做的晚餐。
她就坐在我对面,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吃。
我抬眼看到她撕破好几处的衣服。
“跟你说了离那男的远点你就是不听,离开宿舍你还要被那些人打,图什么?”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拿出一块糖献宝似的给我看。
“笨死了,我不能还手,你不能还手吗?说说你自从进了学校之后浪费了我多少纸了?一块糖就能把你拐走,你不能说话,说你身体不好请假休学也没关系,不然就别去学校了。”
她急切朝我摇头摆手。
“啧!自己来选张纸。”
我丢下碗筷走进一个房间。
里面全是各种纸扎用具,还有两个纸人栩栩如生地立在两旁。
我拿起阿瑛选中的纸,给她重新做身体。
阿瑛是个纸人,所以不能说话。
我则是阴阳白门的唯一的传人。
而且,我做的纸扎能通阴阳。
我们门内规矩是不管活人的事,也不能对活人下手。
除非他们要害你性命,所以我一直容忍宿舍那几人欺负。
不过,就像她们自己说的,快了。
第二天,穿上新衣服的阿瑛心情很好地插着花。
收拾着准备带去采风的行李,我看了眼待在一旁委屈巴巴的女孩幽魂。
她寿命未尽就被害死,怨气极深,愣是不愿走。
我把她放出去玩闹了三天,今天她就要被我超度。
果然,我最讨厌哄小孩子了。
……
“这都什么山郊野岭啊老师,还要走路进去。”带头欺负我的徐媛媛抱怨道。
陈宜踹了我一脚,把行李丢到我脚边让我拿:“宋苓,帮我拿进去。”
另外三人看到也纷纷把行李丢给我。
我佯装屈辱地看着她们,然后无奈地帮她们拿起。
阿瑛也过来帮我拿了三个箱子往前走。
“呦,你不是很疼你妹妹吗?这时候怎么让身体不好的妹妹搬行李了?”
我对她们嘲讽阴阳没有搭理。
我扎的纸人都很结实,力气尤其大,要不是我跟她耳提面命过,她能把这些全扛起来。
我们要去的村庄越走越偏僻。
为什么艺术系采风写生会选这种地方?
到了村子,虽说路途远,但这里风景确实还算不错。
村民也很热情,居住的地方也干净整洁。
难得让几位大小姐少抱怨了两句。
一到住宿的地方,她们就累的全都跑去睡觉了,直到晚饭时间才起来。
晚饭很丰盛,虽然都是些简单菜式,但味道还不错。
我舀了一小勺蛋羹放进嘴里,脸色瞬间一变,我抬眼看到另外四人正埋头苦吃,吃的满嘴流油。
“想不到你们这种破烂地方,饭菜倒是不错。”陈宜满嘴油咧嘴笑道。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菜咽了下去,反正对我没什么影响。
“这位同学为什么不吃饭?是不好吃吗?”做饭的阿姨阴恻恻地走到阿瑛旁边。
“诶呀,你们别管她,她就是个哑巴,身体又不好,爱吃不吃。”徐媛媛立即讥讽。
我淡淡道:“阿瑛,吃点吧。”
他们看到阿瑛吃了几口,满意的笑了。
而我想的是,弄脏了,又要重新扎了,还好带了不少纸。
但我扫了眼这个村子的情况,希望这次带的纸够用吧。
之后几天我们基本都在外面拍照和写生。
其余时间我尽量避开这几个人,专心给阿瑛重新扎身体。
相安无事几日后,这些“好心”的村民终于出手了。
一觉醒来,我们全被绑了起来,关在一间屋子里。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些刁民,你们知道我爸谁吗?”
“你们敢动我,你们死定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们破口大骂。
村长看着他们冷笑:“哼,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的命。”
她们对上村民的凶神恶煞的态度和眼神,终于知道害怕,纷纷求饶表示她们很有钱,只要放了她们,可以给他们很多很多的钱。
但他们明显是要命不要钱。
这时候我们的带队老师进来了。
她们看到老师两眼放光,徐媛媛大着嗓子嚷嚷道:“老师,快报警,救救我们,他们要杀人!”
老师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向那些村民:“六个人,够用好几年了。”
带队老师明显跟他们是一伙的。
我就说怎么采风地点里莫名其妙多出这一个村子。
“六个人啊?那要怎么挑呢?”
老师走到我们面前,露出阴险的神色:“我们村被鬼神诅咒了,每年一个女子受尽折磨痛苦不堪后,再献祭给鬼神,原本是要献祭村子里二十六岁以下的女子,因为需要我们的血脉,可是村子渐渐地再也没有一个女孩降生。”
“你们觉得饭菜好吃吗?里面可是混了我们的血,吃了我们的血那就是我们村子的人了。”
她们听完脸色煞白,作势要呕吐。
“那么,现在我们来挑今年的人,献祭了她一个,你们又能多活一年,怎么选……你们自己少数服从多数怎么样?”
我心里一咯噔。
果然,四只手全指向的我。
阿瑛没有伸手,她焦急愤怒地看着她们。
我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冷静点。
再乱动就要把绳子挣开了。
之后就是他们疯狂的折磨暴打。
刀子划破我身上任何不致命的地方。
那四人被放了后,尝试逃跑却发现根本逃不出去后,于是她们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比起村民们的折磨,她们可更有心得。
挨打一次比一次重,但我硬是咬牙一声没坑。
“老徐,看着丫头长得怪好看的,要不……嘻嘻嘻……”
我脸色一冷,有人立刻制止想要动手脚的人。
“祭品不能玩弄,你忘了上次的老李死得有多惨,想死你就碰。”
当夜,他们走后。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被锁着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抬起头,赫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松开了绳子站了起来:“过去。”
“阿瑛,把她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