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结婚的第三年,她变得很忙。
我奶奶重病她不来看望,对我永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直到我在妇产科撞见了我的妻子和她的小男友在甜蜜产检。
我才知道,她原来在忙着和别人恩爱,把我的尊严践踏碾到泥里。
安宁破产的那天,她求我接手她的孩子。
我笑了,一个合格的前妻就应该和死了一样的。
「宁宁呢,她去哪里了?」
奶奶的声音有些嘶哑,不停地咳嗽。
我急忙顺着她的背,心不在焉的回答她。
「她公司还有事,你就好好在这里养好自己的身体。别让我们担心。」
直到奶奶睡着,安排好护工后我才轻手轻脚地回了家。
回到家,安宁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手机,她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的喜悦呼之欲出。
桌上摆了一盘橘子,纤白的橘子脉络都已经被剥个干净。
「我打你的电话怎么没打通啊?」我拿起一个橘子心平气和地问道。
身上泛起丝丝缕缕的痒意,我忍不住抓挠已经起了红点的手。
「公司有事,以后你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你是没有自己的事了嘛?天天烦我。」
安宁似乎是被我的问题惹恼,语气不由得放重。
她不耐烦地起身不想和我说话,可她的手在小心翼翼扶着自己有点微微鼓起的肚子。
那珍重的模样像是在保护自己的珍宝。
公司有事?
我不由得在心里自嘲一声。
她好像忘了我现在虽然不在公司上班,但是对于她的时间安排,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今天在医院好像看到了你。」我又问了一句。
可她转头,阴恻恻的目光像是要射穿我。
「你在调查我,我说了我在开会,你别胡思乱想。」
她这句话,让我再次发出一声自嘲。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不过是在今天我给奶奶询问病情的时候,撞见了她和那个男人正好在妇产科检查。
那是安宁半年前招的秘书,宋宇,一个比我更年轻,更帅气的男人。
宋宇充满了朝气,像极了当年的我。
两个人像一对新婚夫妇,好不甜蜜,旁人都夸他们郎才女貌。
安宁笑得开怀,完全忘记了她有真正的丈夫,还在试图拨通她的电话。
我当时不死心地又给她重新打了个电话,这次她终于接了。
安宁原本笑靥如花的脸色陡然一转黑成锅底,她语气也凶巴巴。
「不是说了,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开会呢。」
也不等我的回答,她径直挂断了电话。
安宁依偎在宋宇怀里,气呼呼的,宋宇询问她,是谁打来的电话。
她嘟起嘴,隐隐约约透露出厌恶,「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男人,每天都查我,烦死了。」
而这时,宋宇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老婆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名分啊?」
我藏着角落里,心被这句话揪了起来。
原来,她有空和别人你侬我侬,却没时间接我电话,给我一个解释。
「你再等等,毕竟我还没有找到他的错处。」
宋宇蹭蹭女人的下巴,瓮声瓮气,「好吧,别让我等太久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她居然怀孕了,难以言说的恐惧蔓延至全身。
我早该料到的,这不是第一次了。
这几日她额外的反常,拒绝我的触碰,看到我也是不停的呕吐。
甚至应酬完,她的身上也是有着一股古龙香水味。
而我从来都不用香水。
只要我问她,她就会不耐烦地甩开我,说我多管闲事。
我知道那不会是我的孩子,毕竟早在我们结婚一年后,她说她害怕痛,不肯生孩子。
我心疼她,独自去做了结扎。
安宁为此还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抱着我哭,说以后我们都要好好过日子。
这才过了五年,怎么就都变了样呢?
听到她吩咐着保姆阿姨煮酸梅汤。
阿姨打趣她,现在怎么和一个孕妇一样。
她露出甜蜜的笑容,完全没有要告知我自己已经怀孕的意思。
向来喜欢穿着职业装,打着精致妆容的她。
现在却穿着宽松的裙子,散发着一层温柔的光辉。
房间门被反锁住,我习惯性的去到了旁边那间客房,我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被丢到了这里。
那次事情之后,我们就很少同床了。
身上开始出现红肿,我难受的在床上蜷成一团。
早上起来的时候,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坐在餐桌上,我的心里越加苦涩。
那赫然就是医院里出现的男人——宋宇。
两人亲密的坐在一起,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女强人安宁,此刻也露出小女儿的情态。
「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也不知道丢人。」
安宁嫌弃的眼神,让我更加失落。
我对橘子过敏,可是她忘记了。喜欢吃橘子的只有一个人,她身旁的宋宇。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忍不住质问安宁,心底越加烦躁。
宋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抿着嘴不肯说话。
安宁立刻站起来反驳我,「宋宇最近没房子住,我让他过来住几天。你不要太小心眼了。」
住几天?
只怕是想要代替我这个男主人吧。
宋宇朝我投来挑衅的目光,格外嚣张。
安宁护着他的样子,过往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回来。
我和安宁是大学同学,我的家庭环境并不好,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去勤工俭学。
而安宁是出了名的富贵花,长得漂亮,还大方。
别人都说我冷漠,不近人情。
傲气的安宁放下狠话,迟早有一天拿下我。
刚开始我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看到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每天早上冒着寒冷的天气给我送三明治。
像个小太阳一样紧跟着我,她防备着所有靠近我的女性。
我的心一点一点软化,是什么时候我彻底动了心呢?
我的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母亲受不了他如此自甘堕落,在我五岁那年就走了。
债主杀到我家,奶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些男人色眯眯地打量我,估计是想把我卖掉换钱。
安宁这时候出现了。
她厉声急色的赶走那些人,替我包扎伤口,一向活泼的她,那天只是依偎在我身边。
她告诉我,她会永远陪着我。
倔强的我不肯接受她的好意,强硬地把她赶走。
因为我知道如果她不走,这些人也会找她的麻烦。
第二天,我魂不守舍地盯着楼下,那里没有人站在那里。
她好像又找到了新目标,另一个,比我更穷,更需要帮助的男孩。
他们成双入对各种场合。
我把穿着小吊带的安宁堵在小树林里,双目猩红,语气哀求她。
「安宁,别玩别人,玩我。」
她勾起得逞的笑意,一脚踹了那个清冷绝尘的校草。
为了能够配得上安宁的家世,我尝试一切机会。
二十五岁那年,我抓到机遇,建立了自己的公司。
我也如愿以偿的娶到了她,两家的公司合并,她哀求我离开公司,不然她不能服众。
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幸福生活,可是结婚的第三年,一切都变了。
我看着手机的消息,还停留在我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眼看着墙上的钟就要走到十二点,我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准备出门。
大门突然被打开,我立即走了过去。
安宁喝得烂醉如泥,被一个年轻的男孩抱在怀里。
她温顺得像只幼猫一样。
我警惕地看着来人,我们家是指纹锁。
他刚刚的架势,是他自己打开的门。
宋宇不过二十出头,他龇着一口大白牙,手却紧紧地放在安宁的重点部位。
「江先生,姐姐喝醉了,我把她送回来。」
我有些不悦,还是出声感谢他,准备接过安宁。
没想到他不肯放手,笑嘻嘻地绕开我,轻手轻脚的把安宁放在沙发上。
「姐姐,你回家啦。」
我急忙倒好一杯蜂蜜水,半跪在安宁的身前,正准备喂她时,却被宋宇拦住。
他瞪了我一眼,责备我的鲁莽,「姐姐不喜欢蜂蜜,你去准备一杯牛奶来。」
我忍住心中的不满,好言相劝。
「这位先生,非常感谢您送我老婆到家,这么晚了,你也赶紧回家吧。恕不远送了。」
宋宇面色不虞,开口呛我,「江先生,刚刚姐姐喝醉的时候,可是我陪在她身边。」
听到我们两人争吵的声音,安宁挣扎着动身,我搂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