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侯府的世子爷嫌弃我农户出身,还挡了他和白月光的路。
我们大婚当晚,他领着几个貌美舞娘来我面前羞辱我。
可当他看到白月光泪流满面从屏风后走出来时,他傻了,我乐了。
宋渺,当年我能一口药救活你,如今也能亲手送你下地狱。
“楚听晚,既然你死皮赖脸执意要嫁入侯府,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结果。”
大婚之夜,宋渺揽着几个娇媚舞娘,醉醺醺地来到我们的新房,洋洋得意地看着我。
我一边吃着桌上的点心,一边打量着这几个舞娘。
“的确是漂亮,比陆蕴还要娇媚几分,难怪能入得了你宋世子的眼。”
“楚听晚,别以为你装出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我就会对你高看一眼!还有,别在我面前提陆蕴!”
陆蕴是宋渺心中的白月光,也是他认定的此生挚爱。
他觉得,如果不是我横插一脚,他便能娶陆蕴。
可惜,让他失望了。
“也是,娇妻美妾在旁,你哪里还记得陆蕴呢,可怜了一个痴情人,为你蹉跎半生。”我叹息着摇了摇头,一点点摧毁宋渺最后的理智。
他突然狞笑了起来,当着我的面,抱着那貌美舞娘爬上了床榻,口中说着刺耳的话:“楚听晚,滋味如何?”
见我没反应,他突然恼怒,半靠在榻上,将那几个舞娘赶了出去,露出大半的肌肤,朝我伸出了手。
“跪下来求我,我便给你一次机会,你觉得如何,嗯?”
宋渺的眼神里染上了一些意乱情迷,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你是说,只要我求你,你便能连我这个出身卑微的小农女都能接受?”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宋渺,笑着开口。
“你可以试试。”
宋渺上下打量着我,因为我这话,眼底产生了浓浓的厌恶。
可是,他不知道,这屋子里的另外一个观众,只能听到他的话,却看不到他的神情。
“宋渺!”
屋子里面响起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宋渺看着屏风后走出来的人,瞬间愣住了。
“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渺慌忙起身,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跌跌撞撞跑向了陆蕴。
说实话,陆蕴能忍到现在,我是佩服的,我还以为她在宋渺搂着几个舞娘进来的时候就忍不住呢。
“蕴儿,你听我解释,我做这些都是因为……”
“住口!”陆蕴娇喝一声,泪水已经糊了满面。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刚刚那几个舞娘,刚刚你自己做的事情,难不成都是假的?你我之前,从此以后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陆蕴哭着跑出去,宋渺抬腿就追了上去,甚至都没来得及穿鞋。
外面的宾客还没有散去,我甚至能想象到,明天京城中会传出怎样的传闻来。
半个钟头后,宋渺失魂落魄地回到新房,见到我,瞬间暴怒,直接冲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
“楚听晚!你设计我?”
看着他满眼的猩红,我笑着拨开他的手。
“事情不是我强迫你做的,话不是我替你说的,你若当真行的正,今夜过后,陆蕴只会对你更加情根深种。”
说到底,不还是他自找的吗?
“宋世子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歇息吧。天色已晚,看了这么一出大戏,我也有些乏了。”
宋渺气笑了:“好,好,好!楚听晚,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知道,不属于你的东西,哪怕你费尽心思,也得不到!”
看着他愤然离去,我的眼神也一点点冷了下去。
这种滋味,不好受吧。可是,宋小世子,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当初,我能一碗药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如今,也能亲手送你们宋家入地狱。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农户家小娘子,外祖父曾任太子太师,生前学子无数,一心教书育人,却被无辜扯入东宫之争,满门处斩。
父亲受牵连被处决,母亲受不住打击撒手人寰。
短短几日,我便失去了祖母以外的所有亲人。
祖母为了我,拖着病体硬撑了五年最终过世。
提出这个主意,并且亲自将所谓的“罪证”送入外祖家中的,便是他曾经的门生,如今的宋侯。
彼时表姐已经与宋家定下婚约,本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可宋渺却为了陆蕴,执意立刻解除婚约,逼得表姐走投无路,为了不沦为军妓,自尽而亡。
可惜,宋家站错了队,太子沉冤昭雪,二皇子一脉处斩,宋家没落,曾经不可一世的侯府,如今已经成了权贵中的边缘人物,再不复往日荣光。
可这些,还远远不够。
三年前,宋侯和宋渺途径马家庄,宋渺大病不起,性命垂危,是我灌了一碗药,将他救活。
宋侯为表谢意,允诺让我做未来的世子夫人。
也许,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我却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一个月前,我不远千里奔赴京城,找上侯府的门,拿出宋世子的玉佩,要他们兑现允诺之事。
可宋渺心中已有心爱之人,只是陆蕴身为二皇子母家陆家一脉的遗孤,宋侯怎可能让宋渺与她成亲。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世子妃。
京城人人都笑宋渺,娶了个乡野丫头,因此,他对我也愈发厌恶。
翌日清晨,我尚在睡梦之中,外面便传来婆子指桑骂槐的叫喊声。
“新妇嫁过来第一天,竟然不给公爹婆母敬茶,天底下还找得出第二个吗!”
这婆子是宋侯夫人身边的,宋侯夫人和宋渺一样看我不顺眼,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娶个王孙贵胄家的姑娘,重新光耀宋家。
我翻了个身,将头蒙住,没理会婆子的叫嚷,继续睡。
刚搬到乡下的那些时日,我和祖母也受不住,鸡鸭鹅狗的叫声、村民们早起干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可日子久了,总能习惯。
婆子在外头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阻止我睡得天昏地暗。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去传膳,我饿了。”
丫鬟闻言,立刻去办了。毕竟,宋侯对我这个儿媳还是相对满意的。
至于敬茶,早被我忘到脑后去了。左右我是个不懂规矩的乡下丫头,除了宋侯夫人,也没有人在意。
宋侯一早就出去奔走,想要让宋家东山再起。
宋渺昨夜离开后不知道去了何处,想来是去借酒浇愁了。
小丫鬟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巴掌印,红的吓人,哭哭啼啼地和我讲了缘由。
没想到,这宋侯夫人还真是有耐心,竟然等了我好几个时辰还没放弃。
“你自己涂点药,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我气势汹汹杀到前厅,宋侯夫人见我过来,正准备拿乔,我便一耳光甩在了张婆子脸上。
“狗胆包天的奴才,我叫丫鬟去拿些早膳,你万般阻拦,是想饿死我这个世子夫人不成!”
一众人都傻了眼,宋侯夫人大家闺秀出身,哪里是我这“乡野村妇”的对手。
回过神来,也只能颤巍巍地指着我:“你要反了天不成!”
“是这恶奴要反了天,今天敢不将我这世子夫人放在眼里,明天就敢将爹娘不放在眼里。后日干脆就当家做主,让我们给她当奴才。我们庄户人家都养牲畜,这牲畜不打就不老实,有些人也是一样。娘就别管了,今日我便好好教训教训这刁奴,免得惹娘生气。”
怎么说我也是世子夫人,没有宋侯夫人的命令,没人敢动我。
那婆子硬生生挨了我好几下,宋侯夫人才想起来出言制止。
我当即便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昨夜照顾世子爷那样辛苦,早起连口饭都吃不上,还要受这刁奴的气,我这心里实在是委屈啊!”
不等宋侯夫人说什么,我便哭着跑开。
宋侯回家我便立刻去告状,又是闹得一阵鸡飞狗跳。
接连几日,宋渺都没有回家,京城的传言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当年宋侯利用宋渺的亲事赢得外祖的十分信任,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我便也要利用宋渺,让他尝一尝这滋味。
我寻到宋渺的时候,他正醉倒在温柔乡里,眼底乌青一片,一副被掏空的虚弱模样。
“我还以为你多喜欢陆蕴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我将那些舞女都打发了出去,给宋渺灌了一杯醒酒茶。
“你到底要干什么?”宋渺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凶狠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