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楼层发生了灭门惨案。
可就在第七天的夜晚,楼道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我透过猫眼一看。
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正站在我的门前。
她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向里面看。
我居住的楼层有一家人凭空消失了。
在警车来的时候,只有溅的墙壁地面上的斑驳发臭的血迹。
一家三口全都消失了。
对。
是凭空消失了。
这起离奇又诡异的案件很快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警察整整搜索了一个星期。
三个人的身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
一个爸爸,是小型建筑公司的负责人。
一个妈妈,是附近杂志社的职工。
一个妹妹,刚满五岁,在上幼儿园。
在我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距离他们全家死亡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我叫沈柯,高中毕业后就没有上大学了。
一直都待在家里,整天吃泡面火腿肠。
家里面只有我和我爸两个人,他是个工人。
但是他好像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我有点记不得了。
最近我的精神一直有些恍惚,可能是整天待在家里的原因吧。
我本来对这些和我没关系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可是发生灭门案的那户人家正好就在我家的对门。
今天是头七,天气恰巧出奇的阴郁。
窗外乌云遮天,倾盆大雨。
整栋楼层就像是陷入了诡异的沉睡一样。
“咚咚咚——”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我脊背瞬间僵硬,感觉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咚咚咚——”
奇怪的声音又猛烈响起来。
我心脏咚咚咚的猛跳起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
十一点五十。
快凌晨了。
“砰砰砰——”
这时楼道里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我轻手轻脚走到门前,提着一颗心眯着眼睛顺着猫眼向外面偷看。
楼道里一颗红色皮球在墙壁上弹跳下来,蹦着滚下了楼梯。
我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就对上了一双血红色的大眼睛。
我尖叫一声,后背浸满了黏黏糊糊的冷汗。
是梦。
我匆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望向墙壁上的时钟。
是十一点五十。
和我刚才做梦里面的时间竟然诡异的一模一样。
咚咚咚——
就在我松了口气的时候走廊又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瞬间僵直住了身体。
我小心翼翼猫着身子向房门走去,透过猫眼却看到对门被灭口的那户人家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
她漆黑的秀发齐腰,我屏住呼吸窥视着她,她忽然一个扭头我吓得连退后几步,一股脑跑到了床上重重关上了门。
我被接二连三的惊吓吓得直在被窝里打哆嗦。
但很快我又在恐惧中陷入了另外一个噩梦。
苍白的雾气像只隐形的怪物攀爬在破旧的楼道里让我看不清前方。
忽然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袋子钱走过我的身边,我快步跟了上去。
他竟然走进了对门被灭口的那家屋子里。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他是那家的男主人?
就在我思考时,突然间我的脸上被溅上了腥红的血液。
屋子里瞬间又多了一个男人,他拼命的用刀子刺向刚才那个拿钱的男人。
就像刺破洞的娃娃一样,滋滋的血喷涌到地面染湿了地毯。
在他即将抬头的一刹那,一阵吵闹的铃声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瞬间睁开了眼睛。
窗外已经阳光明媚,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了。
我洗漱完毕却心有余悸的坐在床上,肚子又咕咕的响了起来。
我冰箱里面堆满了泡面袋子,没办法我走到楼道刚关上门我身边就走过一个长发女孩,身后边跟着一个抱着一摞凳子的工人。
“小心!”
我前面的凳子摇摇晃晃我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女孩,后脑勺也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
啪啦啪啦的凳子落了一地,面前的女孩我也看清了模样,清秀美丽,那双美丽的眸子充满了担忧。
“你想说没事吗,我没事别担心。”
我抢先一步回答,女孩愣了一下,下一秒噗嗤笑了出来。
旁边几个工人匆匆拿好板凳又走下了楼梯。
同时我也注意到了对门打开的门。
“我来搬家的...替我爸妈和妹妹...”
女孩顺着我的视线回答,声线中明显带上了哽咽。
女孩子叫罗珊珊,是我们小区刚刚考上大学的大学生,也是对门灭门惨案唯一的幸存者。
也是我昨晚见到的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
头七穿红色,我心中不禁暗叹女孩的大胆。
罗珊珊一开始没有和我说的这么详细,但是经过今早发生的事情,我和她说话越来越投机。
我也知道了一些对门这起灭门惨案的内情。
一个星期前,就在罗珊珊刚刚上大学走后,她的爸爸就从银行取回了十多万,可到了晚上一家三口就遭害了。
三个人一早晨全部消失,十万也不翼而飞,只有溅的满是血的墙壁。
听完罗珊珊的话,我的心卒然间一惊。
昨天诡异的梦,小女孩充血的眼睛,地毯上的斑驳血迹...
“我能去看看吗?”
我下意识提出了这个请求。
罗珊珊苍白着一张小脸向我点点头,一进门,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气从我的脚底直冲全身,我的心恐惧的跳得怦怦响。
因为我看见罗珊珊家里面的地毯上,有和我昨天梦中一模一样的血痕。
“你妹妹是怎么...去世的?”
我颤抖着声音问。
罗珊珊好像也被我的样子吓到,她害怕的看着我。
“法医说,说是被铁棍给,给打死的......”
罗珊珊在我身边泪如雨下,可我现在却是心如捣鼓。
头七的夜晚,眼睛充血的小女孩,不翼而飞的十万块钱,还有血痕的地毯。
难道是对门那家人让我为他们伸冤?
到了晚上,我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到十一点五十的时候,我才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是到过了多久,我的周围又是被诡异的白雾包围。
我环顾四周,是一处偏僻的工地。
偌大的工地里面没有一个人,突然一个人影从白雾里钻了出来。
竟然是我到外地打工的爸爸?
“儿子别伤心了,没考上学校就没考上,先吃饭!”
他举着两盒盒饭,戴着安全帽的额头被晒得黝黑,但是嘴角却带着憨厚讨好的笑容。
我诧异的拿过盒饭瞬间面前又变换了样子。
三个人就像是破洞娃娃似的躺在我的面前,小女孩嘴角的血迹顺着脸颊流到地上,染湿了地毯。
我心中不忍刚准备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她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死死瞪着我。
眼睛里血丝遍布,我吓得全身一哆嗦向后退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上了那一袋子钱,竟然被我直直甩了出去。
‘啪嗒’一声掉在了暖气缝里。
我的耳边又响起了吵闹又刺耳的闹钟声。
我睁开了眼睛,直接跳下了床,穿上衣服直奔罗珊珊家。
她见到我也被我严肃的表情吓到,我全然不顾身边工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向了客厅的暖器。
“怎么了沈柯啊啊啊——”
在罗珊珊的尖叫声中我拿出了暖气缝里面的布袋子。
我丢到了地毯上,遮住了地毯上的血迹。
几个大胆的工人拿着铁铲颤颤巍巍走到前面,用铁铲掀起了布袋子的一个角。
刺目的红色在下一秒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罗珊珊失声哭泣,她趴在地上又躲在我的怀中颤抖着身体。
不一会警笛声就从楼下传来,几个大胆的工人报了警,警察看着抱着我失声痛哭的罗珊珊,一脸复杂看向我。
“沈柯,罗珊珊,麻烦你们得和我们走一趟了。”
工人们把现场看到我从暖气缝里面拿出十万块钱的事情告诉了警察。
警察虽然很怀疑我,但是他们找不到我是犯人的一点证据。
罗珊珊没有害怕我,她主动告知警察她很相信我,是我帮助她找回了丢失的十万块钱。
“罗成栋是一家小型建筑公司的老板,我们推测他取回十万块钱是要给工人们发工资,因为在一个月前他的公司财务紧张,工人们因为拖欠工资闹了好几次事......”
听着警察的话我的脑海中却不由的浮现出父亲拿着盒饭的画面。
难道那个梦有什么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