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难产大出血,奶奶逼着体弱的我献血。
如果不是护士反复强调最多400ml,她恨不得把我的血抽干。
勉强献血后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却在两年后的大冬天被她关在阳台冻死。
再醒来,我回到了堂嫂难产那天。
「林嘉依,今天这个血你必须献!」
刚死的一段时间里,我以魂魄的方式跟在爸爸妈妈身边。
看到妈妈接到我死讯的电话晕倒在爸爸怀里。
看到爸爸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他们抱着我的尸体哭到几近昏厥
大伯虚伪地安慰他们:「都怪我们,不知道嘉依有梦游症,要是我们把门窗都关严实就好了。」
不,不是这样的!
是奶奶和大伯把我骗回来趁我睡着搬到阳台的。
是他们把我活活冻死的啊!
我崩溃地想要触摸爸爸妈妈,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他们身体。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我的尸体。
而我的魂魄也在阳光下逐渐透明,直至消散。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入目是一片茫茫的白和熟悉的消毒水味。
我不是消散了吗?
怎么会在医院?
「林嘉依,我跟你说话呢!你居然还敢打瞌睡!」
「听到没有,今天这个血你必须献!」
听到这熟悉的话,我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上辈子也是这样。
明明医生已经说了堂嫂不适合再次生育,她却为了要儿子硬是怀了三胎。
甚至在孕期各种大补导致胎儿过大难产。
碰巧,我和堂嫂是一样的稀缺类血型。
前世就是奶奶和大伯把我骗来医院,逼着我献血。
如果不是护士反复强调最多只能献400ml,他们恨不得要把我抽干。
我冷冷的看着面前尖酸的老太太坚定道:「想都别想。」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反了天了你?
小娼货,你敢不献血,我重孙孙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就把你这条贱命赔给他!」
大伯也阴狠的看着我:「这个血你今天不想献也得献,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像一条毒蛇般盯着大伯,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奶奶一直都偏心大伯,把我们家视为他的取款机。
甚至前世一手主导了我的死亡。
只是因为我妈生我伤了身体,不能再有孩子。
一旦我死了,我爸妈挣的钱都会给大伯的孩子。
大伯娘看着我们几人的脸色,嗔怪地瞪了一眼大伯:「干什么呢,别吓着孩子。」
「嘉依啊,你堂嫂还等着呢。
算大伯娘求你了,你可是她肚子里孩子的姑姑啊!
你忍心他连这世界都没看见就走了吗?
只是抽你一点血,回头大伯娘给你补补,啊?」
她越说越伤心,一边哭一边祈求地看着我。
说得轻巧,只是一点血而已?
我这种本来就血虚的人,医生都不建议献血。
上辈子就是因为抽走『这点血』才导致我在零下十来度的室外连反应都没有就冻死了!
「说了不献就是不献,我也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我悠哉地拿起一个苹果啃着。
奶奶看我油盐不进,上来就要拉我:「赔钱货,别给脸不要脸!
我是你奶奶,我说什么你必须答应!
护士,就抽她的血,往死里抽!」
我用力挣脱她的手,快速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将刀尖对准他们。
「呸,你这么恶毒的人也配做我奶奶?
不,你连人都不配当!」
「别以为我不知道,肖兰兰那体质敢怀三胎,不就是打着把我当移动血库的主意吗?」
「今天说破天了我都不会给她一滴血,她自己找死就让她死去!」
「说不定我还愿意在她灵堂上掉两滴眼泪。
但要是谁敢逼我,别怪我拉人一起陪葬!」
他们从来没见过我这么疯狂的模样,一时间被吓住不敢上前。
旁边早看傻了的护士眼见情况不对赶紧制止。
我趁机跑了出去。
在回家路上打电话给爸妈,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
「林建业!嘉依身体素质那么差,我们俩给你妈当牛做马还不够吗?
非得把我乖囡囡的命也送了?」
「这事儿你要是解决不好,我们就离婚!」
妈妈吓得哭了出来。
我没帮我爸说话,甚至开口逼了他一把。
「爸,跟他们断绝关系吧!
这么多年奶奶的生恩你早还完了,你做再多在她心里都只有大伯一个儿子。」
「不然我真怕哪天回来,你们只能看见我的尸体。」
电话那边沉默了,就在我以为得不到回答感到失望时,听到我爸咬牙切齿道:「好。」
显然这次他们的做法已经触及到我爸的底线,不愿意再继续当冤种。
而我也必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林建业!
你看你生了个什么贱种,不就是要她一点血吗!
又死不了,自己亲侄子都不救,她还是个人吗!」
爸妈刚到家还没歇下脚就接到奶奶的电话。
我妈实在忍不住抢过电话:「怎么不会死人?!
嘉依的身体拿了多少好东西才养的像个正常人?
连医生都不让她献血,你们这就是在杀人!」
「我呸,她那条贱命比得上我重孙孙吗?
整整九斤啊,差一点就生下来了。」
「都是这个小畜生见死不救,我要让她偿命!」
我在旁边挑了挑眉。
不知道肖兰兰活没活下来,一个被窝是睡不出两个人的。
前世变成魂魄之后才知道,把我当移动血库这个主意就是她出的。
明明清楚自己的身体不适合三胎还非要生。
也不听医生的建议控制体重,孩子营养过剩体重太大导致她难产大出血。
反正觉得有我这个血库在就多了一层保障,拼死也得生个儿子。
她以为有奶奶和大伯在,这件事没有任何悬念。
没想到一向懦弱听话的我突然反抗,硬是一滴血都没给她。
这个孩子死了也是被她肖兰兰自己害死的。
我爸显然也听不下去奶奶的胡搅蛮缠。
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妈,嘉依就是我的命,你们敢动她我就是拼死要拉着你们一起!」
说完利索的挂了电话。
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奶奶一直偏疼大伯一家。
听爸爸说从小他就不得奶奶喜欢。
不管他成绩多好多会赚钱,奶奶就是偏心更没能力蠢笨的大伯。
我曾经也怀疑过他不是奶奶亲生的,可显然生活没有那么狗血。
奶奶和早早去世的爷爷半辈子都住在乡下。
直到我爸挣了钱才把她接到城里。
农村人没那么多娱乐活动,关注的就是些家长里短。
谁家要是有点不对劲早就传的满村都是了。
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爸和大伯长得很像。
「对了爸,市中心那套房子堂哥他们还住着呢?」
我爸妈是大学情侣,感情很好,一毕业就结了婚。
但那时候两人条件都不怎么好。
我还有三个舅舅,所以外公外婆也不敢补贴太多,怕舅妈们有意见。
奶奶那样的就更不可能照顾我妈了。
整个孕期她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甚至怕失去工作直到临产前还在上班。
是以我一生下来就特别虚弱。
妈妈总觉得是她不好给了我一副不健康的身体。
为了给我养身体才下定决心和爸爸出来创业。
打拼到现在也有了一家盈利不错的公司。
所以别人家孩子有的他们都会给我。
市中心那套房子就是我十八岁成人礼时,他们全款买来送我的礼物。
不知道大伯一家从哪听到的风声。
愣是等我装修完还没住进去就跑来爸爸面前诉苦。
说家里条件不好,堂哥没有房子结不了婚。
我爸那时还是傻不愣的大冤种,在大伯哭穷和奶奶道德绑架的双重攻势下答应了。
他觉得反正以后还能拿回来,可请神容易送神难。
大伯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我们家的东西就是他们的。
不然也不会觉得只要我死了就能得到我们家的财产,做出把我扔在零下十来度的室外活活冻死的事情。
那套房子作为堂哥林元宝的婚房只有他和肖兰兰住。
这会儿估计人都在医院,房子是空的。
我带上身份证件和房产证赶过去。
路上分别给开锁师傅和中介打了个电话。
等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我出示证件让师傅开锁换锁并和中介沟通着卖房事宜。
他看房产证上写着我单独所有也没太过问我找人开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