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的第一件事是将上一世的丈夫凌迟。
上一世自己与他青梅竹马,最终靠着一纸婚约战胜天降不过是我天真的幻想。
一切都是他为了复仇而设计的圈套。
这一世,我成了皇后,那些伤害我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到最后才知道,我能重生居然是因为......
1
凤袍加身的那天我站在城墙上看着曾经那个跟我许下誓言互定终身的人,此时此刻被架在刑架上任由两侧的行刑官一刀一刀的把肉割下来。
我盯着这张令我朝思暮想的脸,视线和他相汇,我期待能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样子,但多年相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如我的愿。
我有些失望,但是看着他淡然的笑脸,仿佛死了对他来说是种解脱。
解脱吗?他当初那么对我,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断了他的腿,带回去好生将养。”
如果我没有被上天眷顾,此时此刻我和那个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的遭遇又能比现在的他好得了多少呢?
想到上一世他不顾我的哀求只为了美人的一句话将我和我未出世的孩子乱棍打死,可笑我死前还以为我是他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原来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强压下心脏深处的刺痛,双手紧攥。
黑云压城,风雨欲来,身边贴身婢女春桃为我披上狐裘。
“娘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合该早些回宫才是。”
我拢了拢狐裘,有一瞬惆怅,如今我已是皇后娘娘,在不是当年洒脱的林家女娘了。
坐在轿子里,看着已经握出血痕的掌心,嘴角牵起一抹苦笑,瑶琴,瑶琴,或许我就不该有好结局把。
今夜凭栏独相望,弹指一瞬间,落花逐流水,人去楼已空,扶手独瑶琴,乱了音,调难续,往事成了孤雁,独自飞。
上一世我一生追求不过徐知礼一颗真心,却不知真心瞬息万变。
我与徐知礼一同长大,在我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在我抓周的时候越过众多零星物品牢牢地抓住了徐知礼,在我看来我们就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我家与徐家是世交,我们俩的名字都是对方家长给起的,可怜我爹一介武将为了起个好名字,熬了三夜翻阅了上百本诗书才起了知礼这个名字。
自从徐知礼出生以来,我爹就拿他当亲儿子,什么稀奇玩意都想搞来给他,不过四年,我便呱呱坠地。
自那以后,徐知礼身后就多了一个跟屁虫。
2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徐知礼来我家练剑,玄衣劲服,寒光炸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引得我连连拍手称赞。
那时,他十二岁,我八岁。
娘亲和徐伯母看我拍手叫好的样子笑着打趣,“瑶琴这么喜欢知礼哥哥,以后做知礼哥哥的新妇可好。”
我不解,知礼哥哥就是知礼哥哥,妹妹怎么能嫁给哥哥呢?
于是我摇头,一板一眼的,活像个小大人。
“瑶琴不可以嫁给哥哥,瑶琴要找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
这话被徐知礼听见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把剑递给下人,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我能感觉到身边的人似是叹了口气。
“娘亲,伯母,瑶瑶还小,现在讲这些做什么。”
我打掉徐知礼的手,有些愠怒。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有四年我就到金钗之年了,我当然懂!”
我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本以为这样就会让徐知礼害怕,他却只是笑着捏了捏我的脸。
“好,瑶瑶长大了,是知礼哥哥说错了。”
我们两家一同在我家用了晚膳,等送走知礼哥哥一家时,我已经困得迷糊不清了 。
可偏偏母亲拉着我与我说话,她讲知礼哥哥是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才华,要我抓住知礼哥哥的心。
我不解,知礼哥哥的好与才华我自是清楚的,可要如何抓住知礼哥哥的心呢?难不成要将知礼哥哥的心逃出来?
我赶紧摇头,想把这骇人的想法摇出去,娘亲是怎的了,跟我讲这样血腥的事。
虽然爹爹是威风凌凌的大将军王,但也不能说把人的心挖出来就挖出来呀。
那天之后,知礼哥哥就对我越发的好,时不时给我找来一些稀奇玩意儿。
我在想,是不是娘亲叫我把知礼哥哥的心挖了这件事被他知道了,不然怎么对我这样好。
现下正是荷花开的正盛的时节,我央求着爹爹带我去游湖,爹爹却说公事繁忙没时间带我出去玩。
我不开心了,我抱着爹爹的靴子撒泼打滚儿,怎么都不起来。
这时候徐伯伯来了,还带着徐知礼,他们是来与爹爹商量朝堂要事的。
爹爹要徐知礼带我走,我哭闹着不许,说徐知礼要是真的跟我爹爹站在一边我就再也不理他了,可徐知礼居然真的扯开我的手把我带走了。
一路上我都对徐知礼拳打脚踢,说再也不要跟他玩了,要把他的心挖出来,捏在手里。
徐知礼带我到一所僻静的院子,捂住我的嘴巴,蹲下身与我平视。
他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我挖心的害怕,相反,他还有几分笑意。
他这是笑什么,认定我不会对他怎么样吗?
“小瑶瑶,抓住我的心可不是这么抓的,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游湖。”
我惊喜,自动忽略了前半句话。
“你真的愿意带我去?”
我眼神亮晶晶的,把他放在我嘴巴上的手拿开。
徐知礼轻笑的点点我的脑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高兴地扑到徐知礼的怀里,“知礼哥哥最好了!”
徐知礼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辆马车,他总是很神通广大的。
他带我来了一处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
远出山峦层叠,碧波荡漾,近处碧盘滚珠,皎洁无暇。花香寓于景色之中,让人心神俱醉。
徐知礼找来一条小船,他在岸边冲我招手,湖水与日光的照射让他平添了几分光彩照人。
我欢喜的由他搀扶着我上了船,我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摸摸船,一会儿伸手去触碰荷花,这是我这么大第一次游湖,所以什么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
徐知礼就跟我不一样了,他一边卖力的划桨,一边还要担心我要我小心不要掉下船去。
对于这些,我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的视线被一条鱼吸引,我俯下身子想要抓住它,可是它太狡猾了。
我没有捉住它,反而被它捉进湖里了。
我不会水,在我下沉的时候,我只能模糊的听到徐知礼在叫我。
那天回去,我生了好大一场病,痊愈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我听说一向温文尔雅从不对孩子动粗的徐伯父居然对徐知礼动了家法,要不是我爹死命拦着,徐知礼恐怕要在床上躺三个月。
我听春桃说这些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要不是我贪玩,我们偷溜出去的这件事情就不会被发现了。
我去徐知礼的学堂等他下学,却听到他的同僚议论我。
“徐兄,林家女娘过于顽劣,若当正妻,属实不妥。”
我还未等到徐知礼说什么,就带着春桃冲了过去。
我抱着徐知礼,朝他脸上亲了一口。
“知礼哥哥只可做我一人夫婿,徐伯母可是说了要我做知礼哥哥的新妇,你莫要胡言!”
说完我又怕不够让人信服,又在徐知礼的脸上亲了几口。
“你若是再要胡言,我就叫我爹爹挖了你的心。”
这回倒是徐知礼笑了,他礼貌的跟众人道别,而后又带着我离开。
一路上我都很沉默,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羞红了脸。
徐知礼送我到府门前,告诉我以后断不可在言挖人心肝的话,只要他徐知礼一人心肝足以。
此后,任由爱意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