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的是白月光女主，此时应该温温柔柔地劝阻少年不要误入歧途。
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御辞，“穿得这么严实来勾引我，你不要命了？”
“……你玩儿挺野啊。”
我兢兢业业地攻略他，在虚与委蛇中热恋，直到我们在主系统控制台上举枪相对。
原来你小子也在装？！
01
昏暗的小巷子里，沈御辞倚在墙边，斜落下去的影子显得很是寂寥。
他戴着棒球帽，帽沿微微往下压，半遮起来的眼睛就像是被刻意掩盖起来的锋芒，在等着猎物靠近，然后吞吃入腹。
这就是《霸道娇宠：校霸疼疼我》的反派少年，乖戾散漫，随时处于黑化边缘。
而我穿成的是白月光女主，此时应该温温柔柔地劝阻少年不要误入歧途。
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穿得这么严实来勾引我，你不要命了？”
“……你玩儿挺野啊。”
近乎嘲弄的语气，沈御辞慢慢踱步到我身边，低气压笼罩着，左手很轻地碰上我的脖子，带着凉意，手下是鲜活跳动的触感。
我仰头看着他，很轻地笑出声：“所以你要试试吗？”
“怎么，你是想跟我偷情吗？”
我这才想起来，原身是男主沈九萧的女朋友，而沈御辞是沈九萧同父异母的弟弟，难听点来说就是沈父的私生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我不但知道，还完完整整地读完了这本书，看过他的人物小传，沈家那个乖戾散漫的私生子，人情淡漠，最后成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执行死刑。
我的穿书任务就是拯救他。
“你缺人保护吗？”
沈御辞闻言闷笑，很是新奇地看着我，就像平静无波的潭水突然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涟漪。
“你在自荐吗？”
“对。”
“你这性格，挺讨喜。”沈御辞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终于发现有趣的事一样，嗓音里都浸透了欢愉。
“这世界上没有突然的好心，任何善意都被明码标价。”
沈御辞笑意不达眼底，继续说道：“所以你想得到什么？”
“想要你信任我。”
他几乎就要笑出声，却在触及我眼底的认真后又敛去神情。
“我很期待。”
我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出于对我的好奇与探究，但能迈出第一步就是好事。
明明是个少年，却像是阴冷的毒蛇，也许还带着鲜艳的花纹惹人迷恋，浑身都充斥着危险。
“我送你吗？”
“还是说，你害怕被男朋友看见？”
察觉到他话里的玩味，我面无表情道：“不用。”
02
下节课是体育课，我去体育室拿球拍，转过身刚要离开的时候，看到门被关上，一闪而过的是郁曼扬着冷笑的脸。
我想起来了，这一场是郁曼故意设计的，女主在体育室里一直等到男主来救她，也是他们感情迅速升温的推动剂。
我舔了下后槽牙，半眯着眼，往前助跑了几步，一脚踹开大门，经久失修的门吱呀作响，碎屑物簌簌掉落。
我站在迎地而起的灰尘里，手里攥着刚从体育室里顺过来的球拍，淡淡地审视着郁曼，让人后背发凉。
“怎么，不跑了？”
就像是一头挣脱笼子的凶兽，慢慢走到她面前，平静地看着她说道：“跟我道歉。”
“凭什么，你以为九萧哥哥会信你吗？”
“他会信你吗？”
“那你就去昭告天下，说我欺负你呀。”我的笑意不达眼底，凉丝丝地抬眼看着眼前的人。
“你在干什么！”沈九萧怒不可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面前郁曼的眼神升起来希望，跃出欢喜，张口想喊他。
说曹操曹操到。
我笑容扩大，抬起手用了十成力气扇向郁曼的脸，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她被扇倒在地，脸上爬满了不敢置信，而身后的脚步声也突然停下。
“你疯了？”
我回过头，看着沈九萧充斥着悲伤的眼睛，就像系统固定公式套出来的。
是这本书固有的运行格式。
每个人都没有跳出可笑的戏码。
“她刚刚故意把我锁在体育室里，我扇她一巴掌，过分吗？”
“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曼曼她那么柔弱，你非要步步紧逼吗？”
“我看着也很柔弱，但我这一球拍抡下去，你可能会die。”我直截了当地说。
沈九萧的神色出现裂痕，有一瞬间的茫然，又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就像看着陌生人。
“你好自为之。”
他伸手扶起郁曼，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路过，身影渐渐消失。
我愣愣地看着他，眼眶渐渐模糊，这是原身的设定程序，心脏像被针扎一样刺疼。
03
沈御辞站在暗处戏看够了就慢悠悠走出来，弯下腰看我，“怎么哭了？”
“没发挥好，被气哭了。”
“……”
“你跟传闻中不一样。”沈御辞漫不经心地看向我，缓缓说道。
“没想到我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怀了恶女的心？”
沈御辞闷声笑起来，好像被我这句话逗笑，连眉眼都舒展开来。
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但他总是冷淡阴沉地看人，像暗处的危险。
“我们更像是一路人，不是吗？”
“所以你要选我吗？”我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凑上去看他，呼吸相近。
这样一来，我的任务不就成功了一大截。
沈御辞呼吸一滞，退后一步，若无其事地看向旁边慢吞吞道：“你喜欢沈九萧什么？”
我仔细回忆了下书里，竟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就像是突然的一往情深，毫无根据，支配着我的所有，飞蛾扑火。
“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又说了一遍。
“你有没有毫无根据地突然很喜欢一个人？”
“没有。”
沈御辞又想了一下，回答：“但我有毫无根据地对一个人产生强烈的好奇心，不知道这算不算？”
我立马紧张起来，“好奇心那不就是着迷，着迷不就是想跟她在一起，想在一起不就是一辈子，一辈子不就是爱？”
我还没开始攻略，怎么能突然出现竞争者。
“……”
“那你可能想多了。”
“我不会那么喜欢一个人的。”
沈御辞从来都是一个人，在黑夜里独行，孤独地舔舐伤口，能信任的只有自己，也没有人把他放在第一位。
我正色看向他，“那你需要队友吗？”
“你吗？”
“对。”
“那你相信我吗？”他反问我。
“队友是相互信任的。”
沈御辞早就料到我的沉默，只是淡淡笑道：“做戏也要做全套，这么急功近利干什么？”
直接被拆穿，让我有一丝丝恼羞成怒，却很快平静下来。
“你在教我温水煮青蛙吗？”
“我在教你怎么骗我。”
他的眼尾上挑，笑着看人的时候是很勾人的，放缓了声音像说情话一样。
“那我得好好学。”我一字一句说道。
04
一直到他回到家，沈九萧坐在客厅里阴沉地看着他，声音像沾上了雪，“舍得回来了？”
“跟我的女朋友聊的还开心吗？”
原来是为这事。
沈御辞于是顺势坐在他对面，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酒杯，红色液体在里面浸润着，相互交融。
“兄友弟恭。”
“那哥哥的女朋友，也能让我染指吗？”沈御辞迎着他阴沉的脸，轻挑着眉，带着挑衅意味肆无忌惮地笑道。
沈九萧咬牙看着他，伸手攥住他的衣领，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他的左脸上。
嘴角很快红肿，沈御辞却还无所谓地笑起来，后退一步，扯了扯被他弄乱的衣领。
“你猜她会心疼谁？”
沈御辞本就是为了激他，满意地看着他的脸黑得能滴下墨来，竟有种奇异的愉悦。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