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诅咒了。
不和人谈恋爱就会全身过敏。
没成想我被师尊关了禁闭。
还和我那成天不近女色的高冷师兄关在一起。
我支支吾吾脸红大半天也开不了口。
没想到师兄忽然道:“你还挺能忍。”
我:?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被关禁闭?”
我坐在禁闭室里苦思冥想,也没有明白自己是怎么从除祟的现场到了这里。
听说是最近妖祟妖力太强,我不敌,师尊感知到了危险,出关救我。
可自我有记忆起,师尊就一直在闭关。
外面的妖祟一直是师兄弟们外出游历时顺手除掉。
关于师尊,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清冷的白色背影。
不知道我这样突然消失,男朋友旭清会不会担心。
“唉。”
这已经是我第19491001次叹气。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哪条戒规。
师兄云澈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打坐。
自从告诉我我是在现场晕倒被师尊救回来,他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我在心中祈祷禁闭时间别太久,否则我的诅咒发作我会死在这里。
怕什么来什么,我正默念祈祷时,身上开始发烫。
一片片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我紧抿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眼角瞥了师兄一眼。
冰冷的面容让我镇静了不少。
下一刻,他薄唇轻启:“你还挺能忍的。”
我:?
我红着脸诧异地看着他,眼底有些惊恐。
他怎么会知道?
这明明是我和旭清的秘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关禁闭?”
不等我细想,诅咒突然发力,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视线迷蒙间,看见师兄从他的位置上起身走来......
一室春色暖了这冰窟。
终于躲过一劫的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的簪子。
甚至忘了害羞。
那可是师尊他送给我的拜师礼,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照理说只是一支簪子,可我心底的声音告诉我,这个东西绝对不能丢。
正当我手四处扒拉的时候,师兄睁眼抓住我的手腕。
我一个激灵。
差点忘了他在!
血气瞬间涌上了头,人都结巴了起来。
“你......你有没有看见我那个簪子......”
我错开他的眼神不敢对视,忽略了他眼底探究的目光。
“哦?什么簪子,你很重要的东西?”
我重重地点头。
他这才从一旁墙壁上的石洞里将簪子拿出来。
“下次别乱扔了。”他一挥手就换了一身衣服,转身朝外走去。
只留下一句:“你的禁闭时间到了。”
我张大了嘴看着他的背影。
怎么做完时间就到了?这么巧?
出了禁闭室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我看见外面刻门规的石头上多了一行字。
门派中人不允许私情。
我当场后退了数步。
这真的不是在针对我?
这不是要我命吗?
我一瞬间就想到了旭清。
可刚刚在禁闭室里......
我已经对不起他了,现在又要抛弃他。
过敏失去性命都比现在满怀歉意的好。
我在房间里面踱步了十几公里终于下定决心。
这里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我不能离开。
所以我提笔写了一封分手信。
里面详细地说明我已经对不起他,门派也出了新规定。
施法送出后我深呼吸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他的消息。
旭清平日里礼貌又谦和,即使吵架也不会不回信。
可眼下不能谈恋爱,过敏的致命因素成了扎在我心里的刺。
我没空想他,直奔藏书阁。
去藏书阁的路上人可比禁闭室路上人多太多了。
师兄弟们许久没有见我,都恨不得挨个过来走近打招呼。
谁让我是门派里最小最受宠的师妹呢。
“云青回来啦?除祟怎么样啊?”
“听说你关禁闭了啊?师尊竟然舍得罚你。”
我笑眯眯地和大家打了招呼。
进入藏书阁门的一瞬间外面的世界好像被隔绝了。
安静极了。
方便我找体质过敏的破解之法。
我一路走到最里面就看见云澈师兄在看书。
“吓死我了。”不愧是大师兄,已经这么厉害了还在不停的学习。
他见我来,眼都没抬一下。
全然没有我们刚刚发生了什么的尴尬。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心里狠狠夸了他的定力。
师门都说云澈是最像师尊的人,浑身带着禁忌的色彩。
脑中突然浮现他方才面上的寒冰破裂的瞬间,我脸有些发烫。
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东方力量促使他关禁闭当我的过敏药。
一本书被放在师尊书架的正中央,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绝情道,九尾狐版》
我认清上面几个大字的时候人都傻了。
绝情道?
我直接对后面几个字视而不见。
师尊以后准备带我们修绝情道了?
他明知道我的体质......
还加了那样的新规。
现在他专属的书架上又放置着这样的书。
一时间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
额头的印记闪烁几次,无人看到。
我隐隐的抽泣声传出,师兄依然自顾地看他的书。
我忍不住上前几步问他:“关禁闭时在我昏迷期间你可见过师尊了?”
师兄头也不抬地回:“嗯,何事?”
“师尊是不是要逐我出师门?”我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师兄终于舍得从书里抬眼,“何出此言?门内谁不知你是师尊最在意的小徒弟。”
刚刚的疑惑被这句话打消了不少。
“近日的新规你知道吧?”
师兄看了我一眼,重新低下头。
“那与你无关,不必多想。”
他手指放在耳边,有人给他传音。
紧接着就叫我随他一道去除妖。
还带着小师弟云深。
“你那日除的妖祟只是陷入了沉睡,师尊怕你伤重,先行带你回来了,但妖物随时会醒。
现在你禁闭也结束了,随我同去。”
我随口应声,心里却一喜。
出去除完妖我可以借口游历去找旭清说清楚。
匆忙收拾好行李我们就出发了。
抵达的时候已是夜晚。
我独自住了一间房,他们俩合住。
云澈进隔壁的房间前嘱咐着:“夜里有什么动静你就叫我。”
这里距离妖物的老巢已经很近。
客栈的老板早就弃店跑了。
夜里我还没睡稳就感受到一股邪风吹过。
我立刻睁开眼,手往胸前一摸。
坏了!师尊给我的簪子!
这莫非是个女妖?
我一骨碌爬起,,门突然被踹开。
云澈一脸寒意,云深则表情紧张。
不等我说话云澈就冲了出去。
留下我们二人互相看了看。
我哂笑一声,试探着问:“你的修为如何?若是妖物没走......”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入门刚满一年。”
完了!
今日我云青说不定就要丧命于此!
我闭上眼捶着胸口。
师兄啊师兄,那簪子是我的东西,我都没急,你急什么啊!
留着我们两个废物在这可怎么办?
那簪子比我命还重要吗呜呜呜......
窗外骤然狂风大作。
窗户猛地被风吹开。
一股黑色的烟雾飘进来后散开。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强大妖气在房内四溢。
威压让我喘不过气。
我侧头去看师弟,他却直直地站着。
丝毫不受影响。
我一愣。
不知道是夜里的寒意还是害怕,我背上渗出冷汗。
那妖物怪笑一声,“青梧,好久不见。”
我刚想说你认错人了老兄,他又道:“想不到刚刚重逢就要永别。”
说罢就一股妖力朝我而来。
云深一个闪身出现在我面前挡下一击。
眼里的冷漠和淡然全然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紧抿的嘴角和印象里白色的影子重合。
不等我多看,他强行带着妖物打出了客栈。
两人几乎平手。
妖物许是见没有胜算,就此作罢。
一股烟后消失在了面前。
云深转头借着月光看了我一眼后径直倒下了。
我吓了一跳。
这时云澈才拿着簪子回来。
那的确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他帮我取回,我不能说他什么。
只简单地说明了刚刚的情况和云深晕倒。
他却毫不惊讶。
但我一问起为何云深刚入门一年就有如此功力,竟不在他之下。
他三缄其口,不予回答。
我看着云深师弟心急如焚却帮不上忙,因为我连晕倒的原因都不知道,更谈不上救人。
云澈只自己默默照顾,我问了数十次他依旧不回我。
我恼了。
偏偏这时诅咒发作了,我浑身痒得发狂。
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他刚打完水上来我就已经在地上打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