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一个男人,可后来他却带着将军将我的山寨剿了。
将我的未婚夫一箭射下了马。
他说他爱我不能自拔,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不得宠的皇子。
而他则是因为我,才射杀了我的未婚夫,踏平了我们的山寨。
而我却是他见不得人的野妾,不配入宫。
....
我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得了。
在我被六皇子五花大绑的送到将军府后,他还故作深情的低头吻了我。
我挣扎不过,被他扣紧手腕,抵在了墙上。
我用手低着他的胸膛,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跳。
忽然我的下巴被他捏住,他的唇齿也猛烈的侵袭过来。
我扭不开头只能被迫接受,我咬了他,唇齿间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嬛嬛等我回来。”
他伸手环住我的腰身,眸中充斥着化不开的深情,他的手指也一路从我的眉宇间滑落至我的小腹处。
此时我的小腹已经显怀,可面对他这般的深情我却几欲作呕。
因为,我是被眼前这个落魄的六皇子强抢霸占来的。
“你安心在这里养胎,等我继位哪天定不会负你。”
我知道,他是要回去杀他的父皇和兄弟了。
自知逃脱不掉,便懒得去搭理他。
“我许你做我的皇后,给你天底下最好的。”
我气恼不已,无论我如何捶打他,咬他,他都不恼火,也可能是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份上。
之后中途六皇子便走了,回去计划如何去杀的他父皇和兄长了。
我则被托付给了剿灭我山寨的林将军。
眼见六皇子一行走远,我匆匆来到将军马前跪倒在地。
“我柳嬛嬛虽落草一方,但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请将军放我离去吧!”
我抬头便迎上了他冰冷的双眸,他骑在马上一身甲胄冷漠的俯视着我。
那眼神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同情,片刻,他默然开口:“照顾好柳娘子,切莫让她再乱跑。”
随后几个丫鬟踩着小碎步就将我拉起,将军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几个丫鬟生生将我从地上拽起,拖进了马车里。
我摸着已经微微显怀的小腹,心中怨恨起来,既然如此,那将军府就别想安生了。
我透过窗子看着马上的将军,可一旁的丫鬟们却指着我窃窃私语。
当中一个丫鬟冷眼讽刺,说将军早已婚配,且将军夫人更是贤惠温婉,劝我早断心思。
我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既然他与六皇子隐瞒我的身份,我以嫔妾身份进将军府,那就莫怪我闹他鸡犬不宁。
回到将军府时,我掀开遮帘从马车上看到了站在众仆人前的那夫人。
她一身宽大隆重的诰命夫人装,就那样站在那里,端庄秀美,即便是我也挪不开眼。
将军走上前,那夫人眼含温柔替他理了理头发,那等的端庄柔情仿佛蜜意一样化不开。
她瞥向我这里,即便看到我,也笑的那般柔和,只此一瞬间,我便不想再闹了。
我似乎听到丫鬟高傲的冷哼声,仿佛在说,你看夫人与将军如此琴瑟和鸣。
就在我望着出神之时将军却一把将她抱起,只听得夫人一声惊呼,虽面色红润,但却依旧保持大家闺秀的风度,只是她的头却埋了下去。
我也不由得想起了我那个短命的未婚夫。
我与他无论是父母之命还是媒妁之言都没有。
我只是农户家一女,而他却是山上蛮横的山贼头子。
我家日子过得贫苦,我爹便把我以三吊钱卖给了东村的跛脚陈铁匠做填房。
陈铁匠好酒,前前后后娶了两个媳妇儿,却都被他喝酒后打死了。
我听闻更是不肯嫁过去,可我爹却说聘礼都收了,不嫁过去陈铁匠断然不会饶了我们。
自知躲不过我便怀里揣了几个窝头连夜逃了出去。
当时只顾着跑,却不辨方向,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我断然不可能嫁陈铁匠的,也只能咬着牙在大山里摸索着找出路,只盼着能逃到别的镇上去大户家当个丫鬟度过余生也就罢了。
可一连几天,窝头早都吃没了,却仍旧没走出去。
“罢了,总好过被打死。”
我认命般仰头倒在地上,却被一果子砸在了脸上。
也顾不得其他,我抓起果子就吃,眼睛也瞧到了对面树上蹲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身粗布短褂,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你一姑娘家在大山里转悠什么呢,就不怕被山贼抓了去?”
我两手捧着果子啃,头也不抬:“不怕,遇到了反倒好了,我就去当个山贼。”
那果子是真的酸,但我也皱着眉头吃完了。
谁知那男人听了却笑了,嚷嚷着我这样遇见了山贼只会被绑了做压寨夫人。
我哼了一声偏过头倔强的看着他:“那山贼头子可打老婆?”
“哈哈哈,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不打。”
我低头思量片刻,又不能在这活活饿死,家里肯定也回不去了,倒不如随他上了山。
上了山,他待我极好,却总是嫌我小,让我等了一年又一年。
我终究还是没等来他的洞房花烛,却等来了六皇子带的军队。
而我这年十七,也坏上了六皇子的孩子。
望着将军怀里的女子,我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在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闹腾起来。
将军府的规矩,嫔妾不得走正门,马夫便把我带到了后门。
我进门便望见一槐树下站着一落寞女子。
她咬着薄唇紧盯着由正门走进的将军以及他怀里的夫人。
我忍不住竟有些好奇,便问一旁的丫鬟:“这孤零零的女子是谁?”
丫鬟像是忌讳什么,左右看了看,低下头微不可闻的说:“那也是将军的妾,张姨娘。”
我听了只觉得荒唐,那将军同夫人无比恩爱,如果是真的又怎么会有纳妾?
我将心中疑惑问向了丫鬟,那丫鬟却单单回了我一句:“柳娘子莫再问了。”
不过多嘴的丫鬟却还是讲了,将军府也算是天潢贵胄的门第,若是后院冷清了,会叫外人嘲笑,而且也会有流言蜚语要讲夫人不能容人。
我似懂非懂,不过我却知道,就连六皇子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都瞧不起我。
我毕竟山贼出身,只是恰逢救了六皇子才得了宠,可那又怎样,即便大了肚子不也没名分,还被塞到了将军府充当人家的妾。
她们暗地里还在讲,说我不识抬举,当婊子还立牌坊。
我呸!
我在将军府仿佛隐形的透明人,除了日常照料我的几个丫鬟再见不到旁人。
我被安置到了偏远的院落,大有一副让我自生自灭的意思。
我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不得出入,日子一久,我也成了那张姨娘。
我不知将军同夫人如何说我,也不知夫人是如何看待我。
这偌大的将军府,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却没有丝毫的生气。
我犹如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燕雀,终于某天,我见到了夫人身边的掌事丫鬟流苏。
与夫人的温婉如水不同,流苏冷冰着脸,仿佛是冻了数年难以化开的冰一般。
虽然此刻烈日当头,可她却仍旧神色冷漠傲慢。
“夫人她忙,这些时日未曾召见你,托我传话要你好生养胎,得空她会来看望你。”
流苏说完又冰冷冷的走了,甚至没给我一个有情绪的眼神。
我却有些忐忑不安,夫人真的就一点都不介意?
我可是将军从外面带回来已经大着肚子的妾啊。
夫人会定期找大夫替我把脉,每次都为我道喜,说胎儿健康正常,母子定能平安。
而随着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却诚惶诚恐,终日不安。
这算什么?我被六皇子强暴却名义上成了将军的怀了孕的妾。
我万万不能将胎儿生下,他不配!
况且,我若真的诞下此婴,那这辈子我可能真的无法安生了。
抚摸着小腹,我恨的把嘴唇都咬破了,早知就不该救他。
这几日六皇子又派了丫鬟过来助我养胎。
美其名曰是服侍,其实就是监视怕我做出不利于皇家子嗣的行为罢了。
几个丫鬟表面恭敬,却看我看得寸步不离,晚上睡觉也要绑了我的手脚,然后她们在轮流睡在我的脚踏边上。
如此我又该如何逃离,又该如何闹得这将军府鸡犬不宁?
一日我闷的心慌,几个丫鬟便左右夹着我带我出门散心,自从我不作不闹了,也允许在府中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