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死期近了。
但我由着她有预谋的接近。
我甘之若饴。
这是我欠她的,我愿意把这条命赔给她。
可是,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我把嘴里地血吐出去,问她。
“还能叫我一声哥哥吗?”
幸好我意识已经模糊了,看不到她冷漠的回应。
1.
酒吧里,我和一众兄弟喝完酒,因为有事情,约好的女人只能送回去。
我抽了几张纸币,塞进她的衣服里,才看见她娇笑着走开了。
我们刚出门,却看见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
女孩也就二十出头,白裙飘飘,分外清纯。
我们这圈子,几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等看见她的脸的第一眼,我的心都窒了一下,只感觉一切都空了。
我手忍不住发抖,装作不经意走过她身边,她却拦住我。
“哥哥,认识一下可以吗?”
我焦躁地掏出烟,心里又急又气,叼在嘴上,打火机几次都没点燃。
我骂了一声,直接把东西扔在地上,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盯着她。
“一个月多少钱?哥给你。”
2.
我让人把她带回我家,干什么事情都忍不住加快速度,等着终于把事情办完后,就迫切地赶了过去。
进门之前,我心里多少还带了忐忑,在门口踌躇。
我调整了半晌脸上的表情,最后忍不住的笑,觉得这实在不像是自己了,鼓起勇气,才推门进去。
屋里灯火明亮,我第一次只是回家,就能感到暖意。
微弱的声音传来,是两个人在对话,很明显的有争执。
“你别以为二爷把你带回来了就算什么东西了,长得像岳小姐,就真以为自己是下一个岳小姐了?”
我听出声音是我请的保姆,小李阿姨,刚刚大学毕业几年,声称自己要少走四十年弯路,来我这里应聘月工资一万的保姆。
她的厨艺,收拾东西的能力都不算出色,我留着她,也只是觉得有点儿意思。
知道今天我事情多,回来的晚,就提早告诉她,让她晚些来,没想到两人正好撞在一起了。
我推门进去,开门发出的声音,让屋里一下安静了,两个人都回头看我。
我没看小李阿姨,看向另一个,似乎是受了很大委屈,目光含水的女人。
她一出现,就足以夺走我所有视线了。
我大步流星,直接向着她走过去,临近面前,却难得踌躇了,停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吃饭了吗?”
我问她。
她摇摇头,说没有。
我想着她也应该不愿意吃小李阿姨做的饭菜。
于是说。
“你走吧,不用来了,明天去找戚宿结工资。”
“二爷,我犯了什么错,让您辞退我啊?我改,我都改!”
小李阿姨本来生气的脸上带了慌张。
“是不是因为我骂了这个女人?”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指着她,语气很是泼辣,“二爷,您三思啊,您这样做,让岳小姐多伤心?”
小李阿姨到底年纪还轻。
我偷偷看了看她,好像没有生气。
“合同上写了,身为保姆,不要管主家事务。”
我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一点一点的,耐心告罄,她对她的指点,也让我颇为恼火。
她在我家干了不少时间,却因为蠢,完全看不出我的情绪。
“对不起,二爷,”她慌乱跪下,“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打了个电话,外面很快进来人,把她拉走了。
效率不错。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完了全程,手放在膝盖上,看上去有些拘谨。
头低着,好像刚才这一出闹剧与她无关。
我觉得我表现还算是不错的,她应该能感受到我对她的重视,虽然辞退一个保姆的确算不了什么。
我这么想着,心情却变好了。
“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语气轻松。
她偷偷觑我一眼,不知道是因为刚来,还是被我刚才的样子吓到了。
“都可以。”
我皱眉。
“……喝点儿粥吧,我不饿。”
我这才眉头舒展。
这样才对,她应该能够大胆地向我提出任何要求——
毕竟,即使是要我的命,我都愿意都给她。
我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挑了一些,叫人准备晚饭。
3.
晚饭还没来时,我就装作不经意地跟她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
“陈时,耳东陈,时间的时。”
“陈时,陈时,”我把这个名字,在嘴里碾了两遍,“我叫宋齐御,你叫我……齐御就行。”
我临出口还是拐了一个弯。
她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没想到我对她这么重视。
毕竟她知道,别人都是叫我二爷,除了地位和我差不多的兄弟,哪个敢叫我名字?
她倒是乖巧,也不多问。
“好。”
“还是学生吗?”
“嗯。”
“怎么出来做这些了?”
接下来,她给我讲了她的故事,像无数人跟我说过的谎言那样,可怜又离奇。
她的父亲工地出事折了腿,母亲跟着别人跑了,留下了她和需要人照顾的父亲,因为工地负责人不承认,他们又没有足够证据,得不到赔偿,甚至做不了手术,眼看着父亲腿就要废掉了。
她知道,这个故事离奇,一个智商在线的成年人,很难相信,肯定是会让人去打听探查一下的。
不过她应该早就安排好了吧?
她偷偷看我,面上可怜巴巴的,眼睛深处却带着紧张。
我只是点点头,好像完全没有质疑地信了。
4.
粥带进来时,还是热乎乎的,手下懂事,我没说什么粥,就准备了不少种类,咸口的,甜口的,还送上来了不少搭配的小菜。
我把她带到餐桌,看着她坐下,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很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清澈的眼睛,像是林间的小鹿一样。
“……你也没吃吗?”
“我准备了这么多,怎么,不能吃?”
我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地问。
“能,能,你吃。”
她把东西往我这边推了推,看上去很可怜。
我笑,心里觉得有意思,随之而来又升腾起一阵难过。
我们安静地吃完一顿饭,我把她带上楼,给她安排房间。
“你去那里住,”我伸手,指了指我旁边的一个房间,“刚刚找人收拾了,你要还想添置什么,找戚宿。”
我把戚宿的电话留给她。
“我住旁边,还有,我的书房你不能进去。”
“嗯嗯,好。”
“时间不早了,你睡吧,里面有独立卫生间,也准备了睡衣。”
“嗯嗯。”
她应声的时候,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我总有一种错觉,感觉她特别乖巧听话。
我突然好奇,问:“我能亲你吗?”
我其实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我看见她害怕又紧张地退了两步,身体都紧绷起来。
“不可以吗?”
我尽量让我的语气显得失望。
“……可,可以。”
“没事,不着急。”
我其实心里很平淡,一点失望都没有,但还是装作落寞地安慰她。
我转身离开,没有防备。
一股力道传来,我被一双柔软的手抓住肩膀。我感受到她的馨香,只是一瞬,习惯性蓄力的身体就慢慢松懈下来。
被迫转头,轻柔的吻落在我的嘴边。
我瞳孔放大,看到她细嫩的脸,还有紧紧闭着的眼睛。
“你可以不用逼迫自己的,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我也更喜欢有情感基础的性爱。”
两人分开后,我假意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