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倾结婚七年。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满心欢喜地等他回家,却等来了离婚协议书。
他要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没想到一觉醒来,我变成了那个女人。
要想办法穿回去吗?
可我是个疯批恋爱脑啊!
我是个疯批恋爱脑。
我挟恩图报,逼顾倾和我结婚。
结婚七年,我舔了他七年。
我坚信,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看吧,我这只舔狗终于把男神舔到手了。
一觉醒来,我穿成了他的白月光陈佳艺。
顾倾就躺在我身边。
别管这事有多离谱,能得到顾倾的爱就行。
我是个疯批恋爱脑。
我穿成了顾倾的白月光陈佳艺。
我现在简直就要乐开了花儿。
我在顾倾的睡脸上亲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起身,准备去给他做早餐。
作为他的妻子邱宁宁,我每天都会为他做早餐。
顾倾的喜好已然刻在我的脑子里,溏心的太阳蛋,烤焦的培根,以及放了芝士的面包片。
可能是因为厨具有些不顺手,蛋煎碎了,培根也有些发黑。
这时,我听见了楼上的动静,下意识地想把这些都倒了。
因为我怕他会生气。
这七年来,我做的早餐,他一直都很嫌弃。
他对我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佳艺,你竟然给我做早餐了。”
我做好准备迎接的怒吼并未发生,回头看过去,顾倾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原来,陈佳艺从来不会给他做早餐。
我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回过神来。
我已经不是邱宁宁了。
顾倾端起那份早餐,拿着手机一顿狂拍。
他吃着碎了的蛋,黑了的培根,连连称赞:“佳艺,你做的早餐真好吃。”
这样的称赞,身为邱宁宁的我,是从未听过的。哪怕所有人都称赞的拿手菜,顾倾也能挑出毛病将我一顿讽刺。
他不是不喜欢那些菜,他只是不喜欢我。
我掏出手机,看见顾倾新发的朋友圈,就是他刚刚拍的照片。
一瞬间,我的眼睛被刺痛。
连带着那份将男神舔到手的喜悦,也跟着大打折扣。
我是个疯批恋爱脑。
自从那天顾倾吃早餐发朋友圈后,我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我借着陈佳艺的身份,想尽办法地折磨顾倾。
我就是想看看,他何时会像对待邱宁宁那般,对待陈佳艺。
“阿倾,不是这个,我不想吃这个!”
我指着顾倾深夜买回来的宵夜,撅着嘴抱怨。
“阿倾,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洗坏了。”
我将顾倾昂贵的衬衣直接扔进了洗衣机,事后和他道歉。
“阿倾,我想吃城南的那家小笼包。”
瓢泼大雨的清晨,让顾倾开车几个小时为我去买早点。
“阿倾,我周末想去游乐园。”
在明知顾倾有国际会议的情况下,让他来陪我。
“阿倾,我把牛排煎坏了。”
我故意将煎黑的牛排端给顾倾,看他的反应。
可是,顾倾从未对我生气。
每一件事,他都去认真做了,毫无怨言。
甚至,甘之如饴。
“你想吃哪个?我重新去给你买。”
“没关系的,一件衣服而已。以后让张姨洗就好,我不想你做这些事,很累。衣服还没晾吧,我来就好了。”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
“那我周末推了会议陪你,晚上还有烟火晚会,我们在那儿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吧。”
“哪里煎坏了,卖相差了点,我吃着很不错。”
顾倾对陈佳艺的温柔,时时刻刻都在将我凌迟。
刚刚我再一次故意向顾倾发脾气,对他大吼了一番,然后将自己关进了卫生间。我坐在马桶上,看着毛玻璃上映着的顾倾的影子,他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佳艺,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先出来,我求你了。”顾倾在外面苦苦哀求着。
他在求我。
顾倾何时求过人?以往不都是邱宁宁这么追在他身后喊:“阿倾,求你。”
过往的那一幕幕犹如放电影一般涌了出来,我双手插进发丝,用力扯着。头皮传来的剧痛勉强让我保留几分清醒。
没有哪一刻,我比现在更想回去。我讨厌要带着这张脸来感受他的爱,讨厌每次我心动时,他喊的都是别人的名字。
我感觉过去每分每秒的自己,都像是一个小丑。
“佳艺。”见我未回答,他又喊了一声。
“滚呐,我不想再看见你。”我实在受不了脑中繁杂的思绪,忍无可忍地冲着顾倾喊道。
玻璃上的身影,消失了。
我听着顾倾的脚步声,缓缓松了一口气。等我拉开卫生间的门,顾倾已经走了。
我看着客厅的一片狼藉,刚刚都是我生气发怒时砸的。我靠在墙上,如果顾倾因此对陈佳艺死心也好。
就算回不去现实生活,也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我瘫在沙发上,好像是一个漏气的气球。
这几天我用尽方法去挑战顾倾的底线,真的好累。我拽了个抱枕垫在了头下,想着睡一觉起来,就收拾东西离开。
待我睡醒,似乎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顾倾正站在床侧,他衣服都未换,身上的衬衣皱皱巴巴,听见我醒了,回身看我。
他平日不苟的发丝,如今乱糟糟的,下巴上也冒了许多青色的胡茬。眼角的布满了红血丝,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顾倾。
衣衫不整,甚至可以算得上狼狈。
“佳艺,还生气吗?”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话落,他看向我,眼神里闪着几分期待,又似乎有些担忧,好像是等待着法官宣判的囚徒。
那一刻,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看到了邱宁宁追着顾倾跑的影子。
一瞬间,我听见我的胸膛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我是个疯批恋爱脑。
可是不知为何,我不会再因为舔到顾倾而开心了,甚至有些反感。
就连他半梦半醒间伸过来的胳膊碰到我,我都会恶心,惊醒。
我看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实在没忍住,抡圆了胳膊便抽过去。
顾倾还没完全睡醒,一下子便滚到了床下,额头撞出了个口子。
我捂着眼睛,软软地喊了句:“阿倾。”
顾倾立马爬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关切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喉咙一紧,应了句“是”。
其实,我来的第一天,脑子里就有个声音告诉我,我是受邀而来,若是想穿回去,需要完成邀请者的条件,让邱宁宁不再爱顾倾。
顾倾对陈佳艺死不了心,我想穿回去了。
只有回去,才能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我实在是没办法接受,顶着陈佳艺这张脸再与顾倾谈情说爱下去了。
他每一个深情的眼神,每一句亲昵的呼唤,都让我觉得恶心。
初来时,得到顾倾的那份喜悦,如今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我好像没那么爱他了。
我是个疯批恋爱脑。
拜我所赐,顾倾日日吃我故意烧坏的菜,导致胃结石,送去了急诊。
我看着他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中,红色的手术灯亮起。
我一个转身,看见了我自己,这个世界的邱宁宁,正提着保温桶跑过来,面色焦急。
她精致的发型只做了一半,固定头发的卷卷都还没拆下来。
那个时候的我,正准备公司的新品发布会。也是恰逢顾倾生病,为了照顾他,结果未能及时赶回去,导致公司信誉崩塌。
也是因为这事,我渐渐从公司退了下来,一切都由顾倾接手了。
我回头看了眼手术室亮着的红灯,又看了看跑过来的自己。
心中默念:3.2.1
陈佳艺!你怎么在这儿?顾倾呢?
“陈佳艺!你怎么在这儿?顾倾呢?”
我心中的声音与邱宁宁的话重叠到一起,我抬眼看向她,勾了勾嘴角道:“怎么?不行吗?”
“我要见他。”邱宁宁探头看向手术室。
我挪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弯腰拿过了她的保温桶,深吸了口气道:“阿倾不想见你,邱总,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陈佳艺,我和顾倾才是夫妻,他的事,轮不到你,来做决定。”邱宁宁十分愤怒,用手指着我的鼻子。
我用手将她的手指拨开,漫不经心道,“别自讨没趣儿了,邱总,阿倾心里有你没你,你比我清楚。”
“不然,也不会,夜夜留宿我家了,哪怕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