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扮男装成了当朝丞相。
青楼里左搂一个美人,右抱一个娇娘,睡生梦死在温柔乡中。
没想到第二天一睁眼,皇帝竟在我床上!
他睡眼朦胧地支着头:“爱卿,你可要对朕负责。”
我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一朝登科及第,我成了当朝丞相。
自从我入朝为官那日起,皇帝看我的眼神就时常黏黏糊糊地拉丝。
为了向皇帝证明,我是一个钢铁直男,绝对没有龙阳之好,于是我日日夜夜流连在青楼。
那日,我正搂抱着娇滴滴的小娘子吟诗作曲,把酒言欢,不胜酒力之时我醉倒在香榻上,搂着我的小娇娘共赴周公。
翌日醒过来我往小娘子身上捏捏摸摸,再往屁股上掐掐,手感劲道,不柴不肥,只是触感和昨晚不太一样。
有点硬。
『苏爱卿——』
『哎,宝贝儿醒啦?』
我后知后觉,登时一愣,只见皇帝衣冠不整,支着头调笑地看着我。
『爱卿可要对朕负责。』
我赶紧检查自己的衣服是不是还都老老实实穿在身上,这要是被皇帝发现我是个女儿身,那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皇上,是臣把你睡了?』
皇帝表情一瞬空白。
『对,想不到苏爱卿竟然和平时反差如此之大,对朕如狼似虎,很难招架啊!』
好吧,一定是没发生什么,否则他不可能得知我女儿身还如此一脸的欠扁。
于是我翻下床系着衣扣,居高临下睨着皇帝。
『皇上放心,臣既然要了您的身子,就定然对您负责,只不过——』
见我转音,皇帝皱眉:『嗯?』
『是我的人了就要为我守身如玉,安分守己,否则就算您是皇上,也会失宠的。』
『苏祈玉!』
『嗓门大也没有用!皇上您亲口说的让臣负责,那既然是臣睡了您,您就要老老实实做我的小郎君。』
皇帝眼珠子一转,突然变得乖顺听话。
『那苏爱卿可不能始乱终弃。』
『只要皇上您听话,那是自然。』
我往窗外一探身,见我那个狐朋狗友——当朝御史大夫裴鸣岐风风火火赶过来。
我眼珠一转,转身看向床上的皇帝。
『皇上,您得上朝去了。』
『苏爱卿昨夜太过迅猛,朕如今腰酸腿乏,你快来扶朕。』
哼哼,扶你?老东西算计我,没你的后悔药。
正在此时裴鸣岐砰地踹开房门:『你怎么又来这地方鬼混?那些个言官唾沫星子还不淹死你?快点的上朝了,你,皇上?!』
皇帝脸是青一阵白一阵,撑着床站起来,黑着脸往外走。
『今日之事,裴御史知道该怎么办。』
裴鸣岐低着头后悔死了来找我:『是是。』
『皇上,您不是说臣勇猛,您腰酸腿乏,下不来床叫臣扶你吗?』
我殷勤地迎上去。
『皇上来臣扶您,裴御史愣着干什么呢,上朝啊!』
这俩人一股见了鬼的表情。
『你跟皇上怎么回事儿?』
上朝之前裴鸣岐偷摸问我。
『没事。』
『想不到啊,你看着挺正经,私底下竟然连皇上都……早就看皇上看你眼神不对了!』
『你上朝还观察皇帝看我的眼神呢?』
我狐疑地看着裴鸣岐:『你是不是暗恋我?』
『我去你的!老子正经男人!』
裴鸣岐猫踩了老鼠尾巴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正经男人才正应该对爷有点想法。
朝堂上狗皇帝没耳朵听裴鸣岐和其他大臣叽叽歪歪地争论不休,撑着头盯着我。
我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装死人。
[皇上!]
裴鸣岐一声大喊,可狗皇帝却慢悠悠地开口点我。
[苏爱卿怎么看?]
[臣愚钝。]
狗皇帝绝对是有心整我,我怎么看,我站旁边看。
[苏爱卿绝顶聪慧,今儿你给评评理。]
我抬头正对上皇帝那双戏谑的眼睛。
环顾四周,满朝文武竟然支支吾吾,低头装死。
[皇上,臣昨夜夜不能寐,以致今日神志不清,还是皇上来定夺吧。]
[苏爱卿昨夜所为何事夜不能寐?]
嗯,我算看出来了,狗皇帝是想洗清楚他在裴鸣岐眼中的形象。
算了,朝堂上,好女不和男斗。
[乃是心忧国事啊!臣心忧皇上日夜操劳......]
[苏爱卿辛苦了,那朕看裴爱卿也是一片赤诚忠心。]
这算是我给了皇帝台阶下,皇帝也给了裴鸣岐台阶下了。
阴险的狗皇帝!
下朝之后文武百官山呼万岁,鱼贯而出。
皇帝独独叫住我一人。
[苏爱卿辛苦。]
[谢皇上体恤!臣年轻力壮,不辛苦。倒是皇上您腰酸腿软,该请御医看看。]
满朝正心忧回家的文武大臣登时脚底好像粘胶一般,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皇上真坚强!可是臣心忧皇上,下次上朝应该放个软垫才好!]
我抬头见狗皇帝脸都快黑了,眼刀扫过群臣,而后便是群臣打着哈哈脚底抹油奔走的声音。
活该,老老实实让我走就行了,偏偏把我叫住作妖。
待所有人都走干净,皇帝阴恻恻地从他的金銮宝座上一步一步踱下来。
[苏祈玉,你好大的胆子啊!]
[皇上,臣听不懂。]
[你别给朕装!]
[臣装哪里了?是皇上您亲口说的,要臣负责。]
皇帝比我高出不少,低头盯着我,良久,皇帝突然嗤笑。
[你真是朕命里的克星!]
[皇上命硬,臣克不动。皇上您要是没别的事了,臣可要回家了。]
[缺什么用的尽管跟朕开口。]
[谢皇上。臣想从府里养二十个歌姬,十个郎君,还请皇上成全。]
皇上危险地眯了眯眼。
[爱卿想听什么曲儿,朕给你唱!]
我大为震惊,仔细分辨着他这句话的真假——不像假的。
[臣听胭脂调。那皇上您练着,臣回家等?]
皇上放我出来,我一到家门口,便看见裴鸣岐的轿子在我府门口。
[裴大人来多大时候了?]
我府上的小丫鬟品珠接过我的外褂,话没来得及回我就急急忙忙地扶着我小碎步往正堂赶。
[大人您快去看看吧,裴大人把咱们相府的狗都快给骂了,我们拦都拦不住!]
[他骂咱们狗干什么?]
我问完了小丫头却双颊绯红,含羞带怯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
[哎呦大人,您说怎么了,听说皇上昨晚给您侍寝了?]
[你听谁说的?]
[大人您上边那个还是下边那个啊?]
现在连我府上的小丫头都知道了,那市井传成什么样了可想而知。
而且现在的小女孩八卦心可真重啊!
[大人不是奴婢多嘴,您说您找谁玩儿不好啊,您睡皇上去,那您说这谁能干啊。]
[而且您看,裴大人发这么大火,我看着可不像恼羞成怒,倒像来兴师问罪的,咱们相府的狗都在所难逃的,您可真是蓝颜祸水......]
正说着,果真听见正堂一阵有辱斯文、伤风败俗、大逆不道......
[骂的挺脏啊!]
我扭头问了问品珠:[他骂多久了?].
[从下朝回来就直奔咱们府上呢,骂好一阵了。]
我回想着皇帝答应给我唱曲儿这件事,摸着下巴琢磨这那大场面。
[品珠,你说他要是知道了皇帝要给我唱曲儿会怎样?]
[那咱们相府的狗都得挨两脚......哎大人您说什么?谁要给您唱曲?]
[没事儿,我要唱曲儿。]
甩开正八卦的小品珠,我英勇就义一般向骂骂咧咧的裴鸣岐走过去。
[裴兄,裴兄!放下!那是御赐的茶盏!]
裴鸣岐慷慨陈词,正说的激动,抄起茶盏往桌子上砸,我赶紧拦下这作乱的爪子。
他又举起棋盘要砸。
[这是御赐的棋盘!]
他又举起翡翠如意。
[那是御赐的如意!]
终于裴鸣岐没有可拿的东西了,瞪着眼睛鼻子里出气,气呼呼地抓起我的香囊。
[这个总不能也是御赐的了吧?]
[这不是。]
然后裴鸣岐狠狠往地下一砸,棉花砸在地上一点声势都没有。
[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你这么个欺主的刁奴啊!]
裴鸣岐坐倒在席子上,拍着大腿号啕大哭。
我摸了摸鼻子,端着茶奉到他老人家手边:[裴兄等会儿再哭,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裴鸣岐接过来一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