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警察推门闯进我的家里。
带走了站在三具尸体旁,手染鲜血的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收到的那条短信。
我看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大厅,一把火在中间燃起,把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消失殆尽。
一只手掌在我面前挥了挥,我回过神。
「小蝶怎么了?等一下你这个新娘就要上台了,这会就不要走神啦。」
父亲和蔼的提醒我,我看着父亲的两鬓有些灰白,如果不是那件事情,父亲也不会这样,想到这里心中一酸,我想开口却有些哽咽。
父亲看到我眼中泛起的泪花,似乎是看出我想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
「新娘子就不要哭咯,等一下妆花了就是小花猫咯。」
听到父亲逗趣的笑,见惯了严肃的父亲的我此时也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中的眼睛却带着一丝焦虑。
因为我刚刚收到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讯息。
内容是:不要相信周平,快跑,有人想杀你。
看到讯息的时候,我有点懵,扭头看向一旁还在化妆的周平。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立刻扭头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把短信的事情说出来。
我和周平虽然恋爱时间短,但是感情很好。
而且我和他很有默契,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他一眼就能猜到。
这应该是个恶作剧吧,但是为什么会有人专程做这种恶作剧呢。
于是,我打电话给那个发出讯息的号码,但是一直显示已关机。
我更加确定这是个恶作剧了。
虽然心里那么确定,但总归还是有点担心的。
而且我心里总觉得今天会发生点大事。
不过还好,一直到婚礼结束,宾客也都走了。
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是在回到我们的新房,之后,我又收到了那条短信。
并且短信后面还加了几个惊叹号。
收到短信的时候,我悄悄看了看周围,周平去洗澡了,爸妈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试探性的回问道。
你是谁?
对方却不再回复。
其实我确实不应该相信这个短信的,但是周平最近确实很奇怪。
他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一名很出色的医生,家里放满了病人送的锦旗。
因为是个孤儿,又性子比较孤僻,没什么朋友,平常就是个宅男,除了工作就只在家玩电脑。
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往外跑。
经常性的夜不归宿,每次我问他,他都回答说是做手术去了。
但是他每晚回来,身上的香水味,和西装上的微卷长发告诉不是这样的。
我偷偷的去查医院的手术记录,虽说医院很严格,但是我身为院长的女儿偶尔使用一些私权是没什么的。
我查了手术记录和出勤记录,却发现周平再和我说加班的那几个夜晚,竟然都请假了。
我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却看见一个男人上了一辆眼熟的车。
那是周平的车,我肯定我没看错,那辆车是在一起以后我送给他的。
车牌号摇的很吉利,尾数还是888.我爸当时还说肯定是要走好运的。
但是为什么会是一个男人开走了他的车。
我顾不得多想,随手拦了辆车,让他跟上去。
车开进了一个高档小区,我遮遮掩掩的跟着下车,司机还看了我好几眼,以为我在做什么坏事。
我尾随着那个男人进了小区,在小区门口的保安不认识我,拦住问我身份。
那个男人也好奇的转头,天色太暗我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是肯定不是周平。
周平生的瘦弱,眼前这个男人明显高大了许多。
我害怕暴露行踪会打草惊蛇,扭头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周平并不在家,我收到了一条他的消息内容大概是要加班晚点回来,和一些关心的话。
我心下嘲讽,我刚从你的医院回来,都没看到你,你加那门子的班。
我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都是今天看到的画面。
也没过多久,我就听到门响了。
我不想面对他就假装睡着了,很久我听到动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我感觉的他的视线在我身上看了很久,看的我都要不耐烦了,他的手机却响了。
我听着他关门的声音,睁开眼睛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
却听到一些令我震惊的话。
他好像在安抚电话那头的人。
「事情马上就办好了,我很快就会解决她……」
我惊疑不定,想要贴近一点继续听,却什么都听不见。
猛地一下门被拉开,周平站在我面前。
他神色入常关切地问我怎么站在这里,试探性的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说只是要去厕所,还向往常一样和他撒了个娇。
他笑着回应我,但是眼神中依旧带着怀疑。
我躺回床上脑海中交替闪过他的话和今天的画面,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周平的余光一直在我身上。
我回过神来,想着周平最近的表现。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如果是我一个人我可以静观其变。
但是,我想到了客厅的爸妈。
我不能让我爸妈和我冒险。
为了不让周平起疑心我又不能说出来什么,不然爸妈肯定不会放任我一个人留下的。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笑着和爸妈说,爸妈却有点不想回去,说太晚了想在这休息一晚。
恰巧洗完澡的周平出来,正好听到我们的谈话。
「干嘛老赶爸妈,爸妈今晚留下也挺好的。」
说着还体贴的给爸妈倒了两杯水。
爸妈笑着说女婿贴心,我心下却十分焦急。
周平坐在沙发上和我的父母聊天,逗得他们一乐一乐的,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我又收到了那条手机号发来的短信。
「现在去楼下快递箱,那里有可以救你的东西。」
收到消息的我猛地站起来,现在的我已然把这个手机号当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周平和爸妈都扭头看向站起来的我,我僵硬的说下楼走走透透气。
周平想陪我下去,我连忙拒绝,让他陪陪我爸妈就好,看着他眼中的猜疑,我心下虽然害怕但还是下了楼。
来到快递柜的我,按照要求打开了柜门。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闪着凌冽的寒意的剔骨刀。
我拿起刀,刀刃好似被精心磨过,反射出的一道道白光能刺痛我的眼睛。
这是用在周平身上的?
我心中充满了害怕和不解,这时我的电话疯狂响动,是我父亲。
我接了电话却没有任何声音,我担心他们出事赶紧往回跑。
一路上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就鬼迷心窍了,我应该先报警的。
我抬头看到我家的窗户,灯还亮着,温和的黄灯中却带了一丝红光。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打开大门,父亲堵在玄关。
我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只是为什么会在玄关呢。
正想和父亲说话。
父亲却直直的往我身上倒去。
他的背部一把匕首正中致命点,而他身后的周平和我的母亲都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房间。
坐在对面的严警官,眉头紧所。
「你是说在你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
我点了点头,神情悲伤,喃喃道。
「我应该早点报警的,我不应该自己出去。」
严警官放下笔,神情复杂。
「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很遗憾,但是你的嫌疑并不能排除,并且案发现场只有你一个人,关于手机和剔骨刀的真实性我们回去判别,希望你没有说谎。」
严警官并没有用很严肃的声音去说这通话,可能是因着我的身份。
毕竟我好歹也是一个知名画家。
当然也可能因为他是我爸妈的熟人,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
但是他话中的压迫感依旧让我冷汗津津,但我随即又直起腰来,又不是我杀的人,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虽说我有嫌疑,但现在我并不是嫌疑人,楼下的监控也确实拍到案发时间我在快递柜。
所以警察并没有办法给我定罪,可以回家,只不过这段时间都要在他们的监视下生活了,我可得小心一点。
我敛下眼眸,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我的情绪。
严警官看到我突然挺直的腰板,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
「你刚刚说短信里收到的是周平想杀你,可是为什么周平也死了?」
「我不知道警官,我只是收到了那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