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我娶你回来是让你绵延子嗣,孝顺公婆的,不是让你在我母亲面前放肆跋扈的。”
他一边说 ,手一边掐上我的脖子。
怎么一个古代人还能跟《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安家和这么像?
云樱儿看到他掐我,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想跪下求情。
我把正准备跪下的云樱儿摁在椅子上,挡在她身前。
他看我防贼似的盯着他,脸色更难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一个是我的妻,一个是我的妾,在我面前你们要反了天了!”
京城人人都说李府庶女能嫁给陆尚书做正头娘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而在下不才,正是京城陆尚书的正头娘子。
能以小官庶女之身嫁予当朝三品尚书做正头娘子,况且陆尚书后院干净,除了我之外就是一个祖母赐下的妾室,再无其他小娘子,外人都说我嫁去陆家是祖坟冒青烟。
呵呵,陆瑾玉的确没有别的小娘子。
在他床上躺过的小娘子都不带喘气,挂墙上了。
这种家暴男的福分给你要不要?
至于我为什么会用家暴男形容这个人渣。
因为我是个穿越女。
所以当婆婆第N次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骂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时,我轻飘飘怼了一句。
“要不咱们去宫里,去官家面前数数陆瑾玉在床上弄死多少人了?”
也不知道是言语太粗俗还是消息太劲爆,婆婆的脸比锅底还黑,差点气的晕过去。
我拍拍手,拉着吓得浑身颤抖的小妾云樱儿扬长而去。
想要我当林品如未复仇前的受气小媳妇?
不好意思,我是钮祜禄·高珊珊。
“大奶奶,您那样气太太,万一传出去了怎么办?”
云樱儿看我一点都不心虚,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怼了婆母后的恐惧,心里一阵担忧。
她自小就被父母卖给人牙子,要不是运气好被买进陆家当使女,恐怕就是流落风尘的命。
在陆家做丫鬟时也是谨小慎微,生怕被人揪到一点错漏。
我嫁过来的当天她正好生理期,疼的浑身打颤都还坚持跪在我面前执妾礼,我担心她疼晕过去,几次阻拦,她都哭着坚持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有嬷嬷偷偷监视,只要云樱儿有半点失礼,那老嬷嬷就会给她一顿好打。
这万恶的旧社会。
云樱儿才十四岁啊,初中还没毕业的年纪,这群人渣怎么下得去手?
自此之后我便处处护着她,谁欺负她我便怼的谁祖坟爆炸。
我这爆炭性子,一般人也容不下,可谁叫陆瑾玉被我捏着了把柄呢。
堂堂一朝三品尚书,外人赞叹,连公主都跪在官家面前求着嫁的玉面公子陆家大郎。
谁能想到,他用红绳活生生把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小女孩光溜溜的勒死在床上?
我目睹案发现场时,脑子里条件反射蹦出加黑加粗两个大字。
‘报警!’
最终还是陆瑾玉跪在我面前求我别说出去,连磕了三个响头保证不碰我,也不碰云樱儿,我才按住良心不安,没去报官。
倒不是我躲看中贞洁,而是我怕云樱儿被他在床上弄死,更怕我自己忍不住用陈鹤皋的无限制格斗把他弄死。
为一个渣男背上人命官司,划不来。
自这一次意外的抓奸之后,陆家的原本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婆婆和祖母便熄了火,生怕我把这事说了出去。
如今这天热,我摇了摇扇子,叉起一块西瓜塞进云樱儿嘴里。
“怕什么,陆家有能耐就休了我。”
“可……”云樱儿似乎是害怕,深呼吸了一口才讪讪开口。
“姐姐,三年无所出,就……就犯了七出之条啊,姐姐你还是快笼络笼络老爷,怀个孩子才是立身之本啊。”
云樱儿说这话的时候一张小脸爆红。
我呆住,半块西瓜‘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怎么忘了这万恶的封建旧社会还有‘七出’这种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闺房之密要是不躲在闺房里说,那就不是秘密。
我和云樱儿的对话当晚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我看到他的脸,原本的好心情消散的一干二净。
“你进来做什么?”
我只当他是空气,甚至还想跨跨火盆。
没办法,家暴男在我面前站着我都嫌晦气。
陆瑾玉那张被人称为玉面郎君的俊俏面容脸色难看。
也对,在他心里,他是人人羡慕,公主都求着嫁的陆尚书。
娶我一个小官庶女,该是我家祖坟冒烟,还冒的足以引起环保部门注意的那种。
我这个小小庶女怎么能嫌弃他?
我合该跪在地上千恩万谢才是。
可我为什么要感谢他?
下聘的是他,盲婚哑嫁的是我,又不是我跪在地上求他娶我,甚至我还要帮他掩盖在床上SM玩死人的秘密。
我凭什么要对他低三下四?
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天生就不低人一等,没道理对他卑躬屈膝。
陆瑾玉看我一点欢迎的意思都没有,表情中夹杂了疑惑。
可对上我玩味中夹杂了些鄙视的眼神,他活像是被戳了痛处兔子。
“你别忘了,你是我陆瑾玉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我娶你回来是让你绵延子嗣,孝顺公婆的,不是让你在我母亲面前放肆跋扈的。”
他一边说 ,手一边掐上我的脖子。
眼中似乎是……大仇得报?
怎么一个古代人还能跟《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安家和这么像?
云樱儿看到他掐我,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想跪下求情。
我把正准备跪下的云樱儿摁在椅子上,挡在她身前。
陆瑾玉看我防贼似的盯着他,脸色更难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一个是我的妻,一个是我的妾,在我面前你们要反了天了!”
他说话时咬牙切齿,似乎还想到了什么,本就扭曲的五官渐渐狰狞起来。
我是真看不上这种在外受气,就回家发泄在老婆身上的窝囊废。
当即给了他一拳。
陆瑾玉似乎从没想到过我会和他动手,慌忙松开我的脖子,这才堪堪接住我沙包大的拳头。
“你敢对我动手?”
我甩他一个白眼:“你没长眼睛?”
“我休了你!”他威胁道,“别忘了你嫁入我们陆家来三年无所出,我有的是理由让你扫地出门!”
他以为这对我是威胁,还得意洋洋的勾唇一笑。
殊不知他要是休了我,我恨不得当街放999响红鞭炮,庆祝我逃出家暴苦海。
但。
我走了,云樱儿呢?
我若走了,谁护着她?
想到陆瑾玉当初在床上勒死那小姑娘的凶狠样,我一时没忍住,单手把他提了起来。
“你敢!”
我以为陆瑾玉会害怕。
但他突然兴奋的像是磕了五石散。
“李氏!”
这次他的眼神看得我发毛。
“原来你也有怕的!”
“原来你也怕被休出家门。”
像是捏到了我的短处。
我自然不怕被休。
我怕的,是我被休后,云樱儿会糟了他的魔爪。
云樱儿是妾,她若被陆瑾玉折磨死,谁都不会管。
因为她是妾。
在这个封建社会,妾也是奴婢,甚至算不上人。
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在陆瑾玉的眼中只是个物件。
我心中烧起一股无名火。
“陆瑾玉!”
我的指甲掐在他脖颈的皮肉上,白净的皮肤上被我掐出血印子。
“你敢休我,我就让你在床上那点癖好人尽皆知。”
“别以为我不敢和你闹得鱼死网破,你惹我只管来试。”
“我李悦就是死,也会拖你们整个陆家当垫背!”
许是我威胁人的样子太过骇人。
陆瑾玉瞳孔颤了颤,在我松开手后连连后退两步,撞得背后的花架一颤,上好的天青花瓶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我心疼的紧。
这花瓶是我娘家带来的嫁妆。
“这瓶子是我嫁妆,你赔我的嫁妆!”
陆瑾玉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
他沉默了半晌,一指旁边浑身颤抖的云樱儿,“你带上她去给娘道歉,今日她惹得娘不快活,娘看她不顺眼。”
声音平静,说的理所当然。
我耸耸肩,咧嘴一笑,满不在乎。
“不去。”
他似乎忍得脸都在颤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李氏!”
“别太过分了!”
这一声吓得云樱儿跌了茶杯,条件反射般的跪在地上。
我忍着痛把云樱儿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