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把我卖给五十岁的老光棍后，我被活活打死。
重生一世，我回到退学前的高二。
这一次，我没有顺从他们的意思退学，更没有早早打工，把赚来的钱上缴。
我遇见了一只兔子，他说：“再哔哔爷的妞，敲烂你们的脑壳。”
最后，那些伤害过我的，都哭着求我救命。
一
高二那年，我的父母向我哭穷，让我退学打工，供高三的哥哥上学。
我顺从退学，进厂打工。
省吃俭用六年，终于攒出三十万，付了县城房子的首付。
我父母以死相逼，让我把房子送给我哥，还要替他还贷。
他们见我不松口，悻悻离去。
当天晚上，我哥从他的麻将馆赶来，砸开了我出租屋的房门，把我赶到了大街上。
就在我去报警的路上，我父母突然出现，我以为他们来接我回家。
没想到，回家后，等待我的是同村五十岁的老光棍。
他们收了老光棍八万块的彩礼，把我卖给了他。
老光棍有暴力倾向，按着我的头撞到墙上。
再醒来，我回到了高二开学的时候。
就是这个周末，我父母让我退学。
我看着眼前几十年没有翻修过的两间平房，和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刘建平。
狭窄的厨房里，我妈艰难地转身做着饭。
我打工第一年赚的钱，就被他们自作主张，用来把这个家重新装修了一遍。
可笑的是，装修后的三个房间，一间是他们的卧室，一间是刘建平的卧室。
剩下一间最小的，成了刘建平的书房。
而我每次回家，只能睡在沙发上，我的行李也被丢在角落，任人观赏。
回想起过去种种，我心里不禁冷笑。
这一次，我不会再相信虚无缥缈的谎言。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吃饭之前，我爸拎着一兜烧鸡回来，看见刘建平的瞬间露出了笑容。
我妈端出一盘凉拌香椿芽，看见我爸放在餐桌上的烧鸡，瞪了他一眼，朝我这边努了努嘴。
我把一切看在眼底，心里透亮。
坐在餐桌前，我妈给我夹了一筷子香椿：“刘亚，多吃点儿，这是自家种的，健康。”
我笑了，撕下一个鸡腿：“吃肉也很健康，我学习太累了，需要补充蛋白质。”
我妈的脸色变了，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我爸，又赶紧撕下另一条鸡腿，放到刘建平碗里。
餐桌上氛围诡异，我装作一无所知，不断地挑鸡肉。
渐渐的，他们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爸忍不住开口：“刘亚，少夹肉，以后嫁出去，别人说你没教养。”
我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说：“听见了吗，刘建平，别总是夹肉，没教养。”
刘建平看看我爸，凶神恶煞地摔了筷子。
“我累死累活地上学，吃点儿肉怎么了，管得着吗你。”
“我管不着。”我捞走鸡翅根：“我也累死累活地上学而已。”
“怎么说话呢。”我妈打圆场。
她脸上露出为难，悄悄给刘建平挑了好几块肉。
“刘亚，妈知道家里穷，委屈你和你哥了，偶尔吃顿肉，还得你们抢。”
“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家里只有你爸赚钱，还得供你们两个学生，实在拿不出钱了。”
她从裤兜掏出一份招工启事，殷勤地说，“不过我听说，咱们镇上开了家纺织厂，招女工，干好了一个月六千块钱。”
“你成绩也不好，以后是考不上大学了，不如退学找个出路，还能补贴补贴家里。”
“再说了，以后你哥考上大学，花钱的地方多了，还得你们兄妹互相扶持。”
“你哥出息了，肯定不亏待你。”
是不亏待我，不亏待到让我流落街头。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招工启事。
和上辈子那张一模一样。
他们用的借口也一模一样。
一面说着家里没钱，逼我心软退学，一面给刘建平报补习班，报一对一。
花的还是我赚的钱。
我说，“我不退学，我是成绩不好，但开学的分科考试，好歹考到了本科线。”
无论文科，理科，我的分数都能勉强摸到三本的录取分数线。
刘建平可是年年吊车尾。
他们还一直夸刘建平多么努力，多么聪明，我一直以为刘建平成绩不错。
直到高考分数公布，我才知道多么可笑。
他们的脸色彻底变了。
我爸骂骂咧咧说我不识好歹，养了这么一条白眼狼。
我妈在旁边一唱一和，威胁不给我交学费。
我冷眼看着他们演戏，慢条斯理地吃完走人。
眼不见为净。
路过河沿，我心里盘算着交学费的事。
下周五就是交学费的最后期限，我相信他们真的做得出来，不给我交学费的事。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河畔杂草长得很高，我一脚过去，踩出一只兔子。
“我擦！”
……这不是我骂的。
清脆有傲慢的少年音，从我脚底传来。
我低头，一只灰毛兔子从我脚边溜走。
“妈的这人走路不长眼睛，晦气。”
我又听见了。
我好像看见兔子瞪了我一眼。
我捞起兔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这人有病吧，看着营养不良的样儿，是不是想吃我。”
“我才逃出来阿西吧。”
我心里的惊恐，逐渐爬到了脸上。
我试探着说：“我不吃你。”
兔子挣扎的动作停下了。
它和我两相对视。
“她这什么反应，怎么感觉她能听懂我说话？”
我点了点头。
二
我和兔子坐在河边，验证了我真的能听懂它的话。
兔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归结于我俩有缘。
河沿上方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一个邋里邋遢的老汉正在偷偷走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就是上辈子，把我生生打死的老光棍。
他姓赵，半辈子吃喝嫖赌，住在一间破棚子屋里。
见了村里的年轻女孩，总是说低俗的话。
以前我每次回家，都要躲着他走。
赵光棍色眯眯地凑过来，我甚至能闻见他嘴里的臭味。
“这不是刘家小妞吗，你看没看见叔抓的兔子？”
我眼见瞥过兔子一闪而过的身影，摇了摇头，说没有。
赵光棍眼里绽放着贪婪的光，“没有就算了，叔还有，走，请你吃兔子肉。”
说着就要来抓我的手。
我看着他干枯树皮一样皲裂的手，恐惧和憎恨一起漫上心头。
我转身就跑。
“妈的小浪蹄子，跑什么！”
赵光棍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追我，就在快要抓住我的头发的时候，他脚下一滑，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我跑到村口，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我想回去找那只兔子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口哨声。
那只兔子凭空出现在我的头顶上。
“刚才是你？”
兔子懒懒散散：“不用谢。”
“你没有跟那老头提起我，算我欠你一次，我送你一个愿望，你尽管说。”
我毫不犹豫，“我想考985。”
兔仙沉默了。
它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
跑了就跑了，这种邪门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等太阳落山才回去，果不其然，大门已经落锁。
我敲门敲了十几分钟，明明听见有人说话，却迟迟没人给我开门。
我从墙上翻了进去，落地的时候崴了脚，忍着痛在客厅拉开行军床。
刘建平一早吃完饭，就被我爸开着面包车送去学校。
第二天，
第三天，我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刚准备出门，我妈叫住我，“洗碗了吗？养你这么大，连个碗都不会洗？”
“白养大个白眼狼，去把碗洗了！”
她哐地扔下房门，到隔壁打麻将去了。
我看了眼时间，离上课还有一个半小时，我默默拉出行李，走路去上学。
开车二十分钟的路程，我走了一个多小时，匆忙在宿舍放下行李，就赶去教室。
英语老师已经提前上课，反锁了教室。
我敲门，教室里传来哄笑，几分钟后才有同学开门。
我回到我的座位，忽略周围嘲讽讥笑的目光，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下课后，我整理笔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孙柔披着画得五彩斑斓的校服，底下一件黑吊带，两只亮闪闪的耳环晃来晃去。
她抓起我的笔记本，翻了两页，冷笑着踩到地上，“装什么好学生，刘亚，真以为班主任多看你两眼，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
“我让你通知刘建平，别再骚扰我，你说了没有？他怎么还烦我？”
我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