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萧景言的舔狗,对他有求必应。
但萧景言恨我,对我百般羞辱。
因为三年前,我在婚礼的前一天跑了。
三年后我回来,带了个孩子,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萧景言的亲大哥。
医院里灯光昏暗,我还没来得及脱下白大褂,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我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林妍欣,宵城会所,B包间。”
手机里嘈杂纷繁,有许多旁人的声音起哄嬉笑。
“欣欣,带瓶酒来,今晚和哥哥不醉不归。”
“对对对,带香槟,给咱们菁菁姐好好庆祝庆祝。”
我看了看病床上刚刚入睡的宝宝,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景言,团团病了,我想陪陪她,实在走不开,今晚我不去了行嘛,就当我求你了。”
“化妆十分钟,换衣服十分钟,打车十分钟,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迟到。”
萧景言是让我去会所,是因为他的小明星女友得了影后,让我去给她庆祝,说来可笑,萧景言的女朋友多的怕是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最长的也不过三个月。
只有白菁菁在他身边足足呆了三年也没有被替换掉。
或许白菁菁会成为真正的萧夫人。当然,这些都和我无关。
不过还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呆的时间更久,那就是我,我与萧景言是青梅竹马。
但是我不对白菁菁造成任何威胁,或者说不对他的任何一个女人构成威胁,因为我,只是萧宴的一个舔狗。
我不会拒绝他任何无理的要求,不会和他任何一个女朋友争风吃醋。
或者换句话说,我不能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团团生病了,白血病。我身为她的母亲,作为一个医生,却救不了她。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无药可医,就是穷病。
我只有毫无底线的满足萧景言的要求,我才能得到医治团团的药。
两万块钱一盒的尼莫提宁,只有萧景言名下的这家私立医院才有。
所以我不敢怠慢萧景言的任何吩咐,只有屈服,认错,服从。
但是这次,团团实在病的太重了,我不敢离开,我怕我离开哪怕一小会儿,就再也见不到我相依为命的女儿了。
我不安的动静惊醒了团团,监护仪上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妈妈,你有事情要忙嘛?”
小小的人儿比同龄的孩子要体贴懂事的多。
我握着她小小的手,将脸贴上去。团团的小手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
“妈妈你去吧,团团一个人不怕,我会乖乖等妈妈回来哒。”
团团奶声奶气的,声音里有掩饰不掉的虚弱。
萧景言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无奈的找来了医院的护工,交代了注意事项。
“团团乖,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等妈妈回来给团团买最爱吃的冰激凌。”
我摸了摸团团的小脸,不放心的离开了病房。
说来命运弄人,我和萧宴本来家世相当,父辈也是世交,可我七岁那年父亲生意失败,失意之下带着我和母亲一起投了河。
消防员将我们从河里捞出来时,只有我活了下来。萧景言的妈妈赶来将我护在怀中。
“没事了,囡囡,阿姨来了。”
我躺在萧妈妈的怀中,温暖舒适。
我成了萧家的养女。而萧家,有两个儿子。
一个是萧景言。
而另一个,是团团的亲生父亲,萧景宇。
我出门时团团又睡下了,她精神不好,时常睡睡醒醒,我担心的在门口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出了门。
拐角处的古铜巷不远,那里有团团最爱吃的草莓味冰激凌,我拿了冰袋一起装在包里。然后打了车,一路奔向宵城会所。
我对着车窗化着妆,萧景言说过,最讨厌我清汤寡水,我不能素颜见他。铅华上脸,假睫毛在颠簸的路上格外难贴,晃动下一滴泪狠狠地砸了下来,滴落在我的手上,灼的生疼,屈辱又难堪。
虽然已经夜半,但城市中心依旧灯红酒绿。
推开门我就看见萧景言坐在沙发的中央,灰棕色的定制西服勾勒出他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他金丝边的眼镜在灯下反出一点光。
白菁菁挂在他的身上,一双玉臂攀上的脖子,在他的脖颈处旁若无人的索吻。
萧景言看见我推门进来,漆黑的眸子露出满意的神情。
他拍拍白菁菁的胳膊,白菁菁识相的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了一旁。
“十一点十分,你晚了十分钟。”
萧景言伸了伸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团团又发烧了,我给她去买冰激凌了。”
我低着头,小声的解释。
“林妍欣,别找借口。”
“今天是菁菁的生日,你做你该做的事情,别惹我发火。”
萧景言向我发号施令,一众公子哥儿附会。
“就是,妍欣,还不把蛋糕给菁菁姐端上来。”
“倒酒啊,给言哥和菁菁姐倒酒。妍欣,你平时可没这么没眼力劲儿。”
“哈哈,就是,是不是知道咱们菁菁姐得了影后,自惭形秽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屈辱和痛苦都咽进肚子里,
我给林菁菁切了蛋糕,又斟了酒。
“今日是妍欣来迟,扫了大家的兴,我自罚三杯。”
我仰头将一杯红酒灌下肚子,盼着能尽早让萧景言称心如意,好能放过我。
“萧景言,我能回去了吗?”
萧景言没回答,一双手却顺着我的腰身摸了上来,我一晃,红酒摔倒地上,洒了一地。
“欣欣妹妹,没事儿,别担心,今天晚上哥陪你。”
我顺着这双手看过去,是一张陌生的脸,怕是帝都新晋的什么新贵公子。
但是我知道,这位新贵很快就又要没落了。
“拖出去。”萧景言的眼中愤怒阴森,看着骇人。
跟着他的老人儿都知道他喜欢难为羞辱我,也纵容身边的人对我言语羞辱。
可是侮辱需要有分寸,除了他可以碰我,别人越了界,就会万劫不复。
这个新贵明显还不懂规矩,以为越羞辱我越能讨萧景言欢心,结果马屁拍马蹄子上去了。
一阵吵闹过后,萧景言指了指我,“你继续。”
“酒洒了,喝不了了,让我回去吧。”我几乎是恳求着说。
“不妨事,擦干净换一瓶就好。”
我转身想去找服务生,萧景言烦躁的打了个响指,用食指指着我。
“你亲自擦。”
我麻木的点点头,拿了抹布跪在地上擦拭红酒。
萧宴用手点着太阳穴,
“林妍欣,你勾引人的本事果然不减当年。”
萧景言的目光愤怒又透着满意,带着上位者的嚣张气焰。
周围的人看着热闹,白菁菁也冷眼看着,目光带着不屑和沾沾自喜。
我抬头看向萧景言,想解释些什么,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七岁那年,我进了萧家的大门。萧景言面对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表现得异常开心。
一开始我总是会做噩梦,总会梦到无边无际的大水将我淹没,让我窒息。
萧景言会把他最爱的叮当猫娃娃送给我陪我睡,会让我盖上他最喜欢的叮当猫的被子。
“叮当猫无所不能,一定会保护你的。”
“还有我,哥哥也会保护你的,以后你不用怕了。”
儿时相伴的情意随着漫长岁月的生长滋生出别样的滋味儿。
我知道萧景言喜欢我,少年的爱意恣意张狂,萧家的公子,又足够优秀俊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
我自然也喜欢他,只是喜欢的自卑敏感,喜欢的小心翼翼。
和拥有萧景言相比,我更害怕失去家人,失去现在温暖的生活。
但是萧妈妈和萧爸爸并不在意这些,他们默许了我们的爱意。
“妍欣又漂亮又优秀,能当儿媳,我们求之不得,就是便宜景言这个臭小子了!”
萧妈妈搂着我,眼睛里俱是温暖。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我和萧景言是学校里最郎才女貌的一对,他大我两届届,即将毕业,他说毕业后就会娶我,给我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他没有食言,我们在我大二那年订了婚。
我和萧景言成了帝都最浪漫的一桩童话故事。所有的媒体争相报道。
“萧先生,听说林小姐是你们家的养女,你们在一起父母反对吗?”
“听说林小姐家曾经与萧家是世交,你们在一起是不是因为父辈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