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恶毒女配,但是我摆烂了。
我是镇国长公主,我将手中的滔天权势放弃,把抢来的英俊驸马扔出门外。
然后包下了一个小馆,天天一起看驸马在我门口哭。
「来人,还不把咱们未来的驸马爷给本宫扔出去。」
我倚着身后的百年梨花木的椅子上,看着面前因为我的羞辱而面色通红的张覃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那个谦谦公子也有被逼急了的时候。
「下官不知道是怎么惹到公主这般生气了,还请公主明示」,他手上的青筋隔着老远就能看见,我不由轻轻往后退了退。
因为退婚挨打了,我这个镇国长公主以后怎么在京城混下去。
「本宫看腻了你了,婚事就此作罢,不可以吗」,我拿着自己手中蚕丝手帕轻轻擦了擦我的指甲,手帕上的牡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张覃的牙被自己咬得梆梆响,看来牙口确实不错。
他朝着我使劲压低自己的怒火,「如果公主非要这般蛮不讲理,那就休怪下官去禀明圣上。」
「去呗,难道本宫还怕你不成?」,我不屑地朝着空气中吹了口气。
「李长梦这场婚事你可别忘了是你自己求来的!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是我今天真的踏出了这个门,以后你求我,我也断不会心软半分!」
「二蛋,丢出去,他丑到本宫耳朵了。」
「嘭!」,镇国长公主府的门被狠狠地关上,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上一秒暗卫来报说张覃还在拿着跟我一样的帕子在那里饮酒,暗自神伤。
我还在感念几分,他也算是个痴情的种子,让我温水煮青蛙煮熟了。
下一秒皇帝斥责我的圣旨就到了,让我安生点别成天整什么幺蛾子,果真是一个心眼小的跟针尖似的男人!
这些年我四处征战,也是累了,实在不想上朝去听张覃的父亲——张丞相又在那里明目张胆地给我穿小鞋。
于是我十分明智的,带着二蛋去了束柳阁。
因为那里的柳妈妈派人来说今天有一批好货色被送来了。
真是可笑,我是那种贪恋美色的人吗?
好吧,是的,我是。
我带着二蛋马不停蹄的朝着束柳阁奔去
生怕去晚了被别人抢了先。
我去的时候很不巧,正好柳妈妈正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男人。
那男人看不清面容,他背对着我被人按在地上,柳妈妈拿着一个鞭子,一边鞭子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背上。
她嘴里还碎碎念叨着说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贵公子啊,你现在就是个卖屁股的货色。
他身上只披了件若隐若现的红纱在鞭子的暴力之下被打得残破不堪。
若隐若现的肌肤露了出来,白嫩的肌肤,破碎的红纱衣,鲜红的血液,破碎感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我可能在战场上已经被逼成了个疯子,看到这残破的一幕,我竟然变态地感觉到了一种美。
柳妈妈还在骂骂咧咧地骂着他,鞭子就像长了眼一样,一下一下抽在他的脊梁之上。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
不知怎么我像是抽风一般走上了前去夺过了柳妈妈手中的鞭子。
柳妈妈刚要骂看到是我瞬间歇火了,我拿着鞭子朝着男人用力狠狠地甩了一鞭子过去。
我自幼习武力道必然是柳妈妈不能比的,男人被我的鞭子狠狠抽地趴在了地上。
我扶着二蛋的手踩着宝相花纹云头锦鞋走到了他的面前,用鞋尖轻轻拨开了他面前挡住脸的青丝。
柳妈妈在一边看我起了兴趣,急急忙忙说道「长公主不知,这是下边新送来的,不服管教、野蛮难训,乖巧的都在屋里给您备着呢,不如您去屋里看看如何。」
「你在教本宫做事?本宫就是喜欢这种野蛮难训的。」
青丝之下是一张绝美的脸,美得让人第一眼就会被他深深吸引。
但不知道为何那张脸看了我之后,整个人的气场好像变了。
「要不要跟我走?」那个从未开口的少年给了我答案「走」
可能是太久没有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嘶哑,却依旧格外好听。
刚才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狮子一样的傲娇少年,见了我之后肉眼可见的委屈,眼眶变得通红,像是一只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的小狗,让人止不住怜惜。
「长公主,这不合礼数呀,他乃罪臣之子,请您不要让奴才为难」,说着柳妈妈就跪在了我的脚边。
「这件事本宫会去跟皇上禀命,你就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
地上的血人,以为我没发现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抓着我鞋上的珍珠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把他领了回去,让人给他安置好了一切。
自己瘫在后花园的椅子上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动,看着天空中太阳逐渐被云给遮掩住。
雨,快要来了,京城也要乱了。
当陈晖被收拾干净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心中小小有点惊讶的,小时候的小豆丁竟然长这么大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挥退了左右。
看着眼前干净得像极了曾经的陈家小公子,心中感慨万千。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护甲一点一点敲打着面前的杯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想些什么。
「罪臣日后且听长公主安排。」
「我让你干什么都可以?」
陈晖轻轻地抿了一下嘴,似乎在压制自己的紧张。
「都可以。」
「让你去栽赃陷害也可以?」
「可以。」
「让你杀人放火也可以?」
「可以。」
「让你暖床也可以?」
「可以。」
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他猛地一抬头,眼睛都吓圆了。
「回去歇着吧,本宫有空会召你的。」
空下来,我还没想好干什么,我亲爱的皇弟就召我入宫了。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救回来的这个人是逆贼陈忠义的唯一的儿子。
名字叫忠义却不是忠义之辈,大战之前他与匈奴往来被人抓住了把柄,这才免遭了一场祸事。
没来得及多想,乾清宫已经到了。
门口一身淡漠的山水绿衣裙的女子正焦急地等在门外,「参加长公主。」
「惠妃这是何事?」,眼前的女子是我皇弟最宠爱的女子乃是御史大夫的嫡女,向来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长公主有所不知,陛下听了您在宫外之事正在屋中大发雷霆,烟儿还是想跟你说小心为妙,莫要触了陛下的眉头。」
「本宫知晓了」,可笑,我要个男人还得小心翼翼?我这个皇弟真是不愿让我过得舒服一天。
我前一只脚刚一进门,「嘭」,一个茶杯粉碎在了我的面前。
难道是因为我左脚先进去的?
「参见陛下」,今日的四处奔波也算是累得我够呛,十分懈怠地行了个礼。
「皇姐可还知道分寸二字」,果然正如惠妃所言,我这个弟弟可真是急红了眼。
不孝顺的东西,也不知道先让姐姐我起来,枉我当年还给他换尿布。
我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跟自己亲弟弟讲究这么多干吗,我直接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难道本宫还要不得一个男人?」
在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攻击之下,皇弟也是很无奈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丞相家的大公子不是给皇姐了吗。」
没错,当时我看张覃长得不错,强行给他安排了个未婚妻。
「他不好看了,成天就知道板着个脸冷冰冰的,本宫不喜。」
「那皇姐不能换个人吗,皇姐明知道他的身份!」
终于说到真点子上了。
「罪臣之子又如何,我府上的亲兵也不是吃素的。」
「皇姐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小东西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啪」,我将自己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掷了出去。
我自幼习武,上战场无数,跟他刚才摔杯子毫无可比性。
可能是幼时留下的习惯,皇帝明显浑身一颤。
笑死,就这胆子敢给我唱鸿门宴?
「对,陛下没这个意思。」
我玩弄着自己的护甲,将他的心里话一点一点地抖搂出来。
「陛下只不过在害怕,害怕本宫手中的权力太大,害怕本宫在朝中地位越来越高,害怕本宫有一天会影响到陛下的位子。」
皇帝的脸在一点点地发红、变紫,可能是自己的小心思被揭露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