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从见到宴平湖和白怜亲在一起结束。
白越光掐灭了红唇间的女士香烟,眯眼冷笑一声。
不远处,被绿植遮挡的私密空间,男的阳光俊美,桃花眼深情款款,女的和白越光有七分相似,眼角下垂,惹人怜爱。
两人深情拥吻,旁若无人,自然是一道风景。
不远处,被绿植遮挡的私密空间,男的阳光俊美,桃花眼深情款款,女的和白越光有七分相似,眼角下垂,惹人怜爱。
两人深情拥吻,旁若无人,自然是一道风景。
如果一个不是狂追白越光五年多,即使她去了国外既然痴心不悔日日表白的宴平湖,另一个不是白家私生女,与白越光对视不超过三秒就要软软倒地,口中直呼“姐姐没有推我——”……的白怜,那就更养眼了。
一小时前,白越光回到暌违五年的C市,甫一下飞机便收到一张图片。
上面宴平湖拉着白怜的手,两人说说笑笑,暧昧几乎要冲破屏幕直直溢出来。
白越光顺着陌生人提供的地址,来到C市中心的酒店。
果不其然。
“呵,男人。”
白家大小姐冷冷盯着他们,慢慢站起身来。
白越光被宴平湖追求许久,终于在昨天答应交往,为此她心情愉快地回来,心情愉快地准备和自己新出炉的男朋友约会——
然后看着昨晚还深情款款的男人,对着别的女人深情款款。
白越光都要恶心吐了。
好你个宴平湖,白越光心想。
老娘慎重思索一个月,终于愿意把自己从白月光降格成白饭粒。
你搁这背刺呢?
白越光要冲出去撕了宴平湖之前,余光瞥见窗外一个人影。
待认出是谁后,她眼珠一转,露出一抹坏笑。
宴家大少爷,宴平湖的亲哥哥,宴嗔。
白越光一想起他何等人也,就忍不住为白怜默哀。
宴嗔性格阴晴不定,然杀伐果断,在家族中有很高声望,宴平湖在他面前,也只有夹着尾巴做人的份。
而且,重点是。
白怜,是,宴嗔的,女朋友。
宴嗔曾经将一个泄露公司机密的员工整到家破人亡,以极其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好孩子不要学的手段,赚来个“玉面修罗”的诨号。
宴嗔银灰西装笔挺,金框眼镜下,是一双静似湖泊的眼睛,他大步走着,身边跟着小跑的助理,想来是有什么生意要谈。
眼见这一伙人要离开,白越光笑了。
白大小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下一秒她站在宴嗔面前,好整以暇微笑:“HI~”
宴嗔不动声色,看不出什么反应。
他身边的助理倒是反应迅速:“白小姐好,白小姐越来越优雅……”
“得了,”白越光打断助理的喋喋不休,直视宴嗔:“大少爷还认识我吧?”
宴嗔沉默,点头。
“越光。”
他声音沉稳沙哑。
是个好嗓子。
白越光眉头一跳。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看上白怜那种楚楚可怜型的,人生真是奇妙。
她被这人煞了一下。
这个男人,危险。
她手心发痒,纤长的手指无意识攥了攥,想抽烟了。
略有辛辣的味道顺着喉管,而后那种麻痹感从肺部冲向大脑。
这就是宴嗔给她的第一感觉。
“白小姐,我们今天有场会议……”助理说。
“你着急去么?”
“什么?”助理卡壳了,不知道这位白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小姐值得一个小时。”
宴嗔向助理挥挥手,“你先过去做准备,我稍后过去。”
白越光展颜一笑:“不会浪费宴少太多时间的,只是……我想看场戏罢了。”
那天接下来的事白越光已经不想再回忆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目瞪狗呆。
宴嗔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首先。
白越光引着他去看宴平湖和白怜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场面,自己则躲在一边吃瓜。
只见宴嗔径直走过去,神色自然地和他们两个打了招呼。
不顾那对狗男女惊疑不安的目光,和他们,打招呼。
宴嗔问白怜:“你是来问平湖微积分问题的,对么?”
白怜面色空白:“哈?”
然后疯狂点头,“对,对啊,哈哈,我不太理解那个……”
“好,我只是碰巧看到你们,你们接着聊。”
宴嗔甚至伸出手,温柔地替白怜理了理衣领。
然后。
他离开了。
白越光看傻了都。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女朋友给你带了绿帽子啊宴大少!你在干什么?
白越光想象的大戏,完全不见踪影。
她也懒得去给那对瑟瑟发抖的可怜野鸳鸯二次打击,索然无味地离开了。
大小姐的初恋,历时一天,卒。
她直接没回白家,找了间酒吧买醉。
三杯酒下肚,白越光她……
不仅没醉。
她嗨起来了。
男朋友出轨自己妹妹,白大小姐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纯白的初恋被抹上了shi黄的色彩。
呕。
她灌下又一杯酒,大脑已经有些懵逼。
看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狂欢舞动,她撸起袖子就要加入。
横出一个手臂拦腰将她截住。
“谁?”
白越光眼前一片模糊,胡乱伸手去摸,不分轻重地呼到抱住她的人脸上。
酒吧红的蓝的灯光织出迷乱的堕落,映得来人脸上忽明忽暗,平白添几分暧昧。
音乐震天响,敲击着人的心脏,人们的身躯扭来扭去,天翻地覆。
在这狂烈地仿佛史前祭祀地氛围中,白越光却闻到了一抹不合时宜的冷香。
外面下雪了么。
她的思绪被这气味冰了一下,想到。
“别、别拦我,我要……呃!跳舞,我要找野男人!我也要出轨!”
抱住她的人声音也好听,似是轻轻一笑。
“你看我如何?”
白越光努力睁大眼睛,看这人皮相不赖,就是有点奇异的眼熟。
不,不对。
不是最近见过那种眼熟,而是那种,从青春期的幻想中优雅走出来的那种眼熟。
像旅人的原乡,一见到他,亲切,依赖的感觉便喷薄而出。
想变成毛茸茸的小宠物,头抵着他的手掌撒娇,被他不轻不重地顺毛毛。
半晌,她挑起眼。
“行啊。”
被抱到车里的时候,白越光倚着旁边看不清面孔的人,呆呆出神。
她很醉了,只剩下一点点本能,来进行漫无目的不着边际的思考。
金鱼吐出一个泡泡,里面豹子在奔跑……豹子变成了羚羊,羚羊骑着熊猫,熊猫用竹子吹泡泡,她就是其中一个泡泡……
“醉了?”
她听到那个男子问。
声音低沉喑哑。
她没回答,她觉得自己在忙着吐泡泡,一只优秀的金鱼是不可以分心哒。
“看来是真的醉了……”
“谁也不爱我。”她忽然低落道。
“我是只没人爱的金鱼,金鱼好看,又贵,但是没人真心喜欢金鱼。”
“我喜欢。”
男子忽然道。
“你、你是谁呀?”
黑色的迈巴赫安静地在暗夜的都市穿行。
一缕银白月光终于历经千难万险,穿越钢铁森林,来到车里。
就在那亮起来的一瞬间,白越光看清了他的脸。
“你……”她怔怔道。
有人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鸦黑的眼睫低垂,琥珀色的眸子望过来。
月光镀在银灰色的西装上,泛起柔和的边。
像落入人间的受难神祇。
“叫我‘哥哥’。”
“……”
白越光眯眼,酒醒几分,不善道:“你喜欢玩角色扮演?”
她依旧没认出这人是谁,这不妨碍她觉得这人很变态。
“我们去哪个酒店?先说好,我要五星级以上的。”
“我家。”
没见过约炮约到家里的,这人不会和自己一样是个新手吧。
不过随便,一夜情而已。
……她感觉有人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而后身边的床下陷,那人勾着她的脖子吻上额头。
她哼哼唧唧地躲闪吻落在脸上的痒意,一会觉得有什么硌着脸,不满意地挥手去抓。
“它碍着你了?真该死。”
男人单手摘下眼镜,随手扔在地上,又附身抱住她,缠缠绵绵,不愿离开。
白越光睁着眼:就这样把自己交出去?为了泄愤?为了一个陌生人?
她开始无理取闹:“你竟然没给我准备礼物!我的小礼物呢?你走开!”
男人叹了口气,从后面抱住她,下巴磕在她白皙的肩上,“愿意为您效劳,我的公主。”
“嗯……我要城东宫记的草莓慕斯!夹层换成芒果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