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红鹿山上的玄学道士,被师父老人家派来骨齐村行道游历。
入村第一天我就被女鬼床咚。
村里的老光棍哄骗我不成,还想杀人灭口。
不过无所谓,山人只有妙计。
就让姑奶奶来矫正你们村扭曲的人性吧!
我是被一股窒息感憋醒的。
睁开眼时,一张七窍流血的模糊鬼脸离我只有两指距离。
它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
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迅速在鬼身上画了个符箓。
刹那间鬼魂被弹到墙上动弹不得,我脖子上的束缚感也随之消失。
我上下打量起她来。
是个女鬼,还是个仇恨极深的地缚女鬼。
她好像被我惹怒了。
若不是碍于身上沾着我画的符箓挣脱不开。
此刻的我可能就要被她撕成碎片了。
原本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村子时,已是半夜一点多。
我随便找了个旅馆开个房就倒头睡了,根本没仔细观察房间。
现在开灯打量起来,才发现真是不得了。
这装修一看就很阴间。
床幔像一个四四方方的棺材。
床的上面还挂了一副黑白女人画像。
两边的床头柜摆着水果。
这我熟啊,这不就是白事那一套么!
这房间明目张胆的画了许多镇鬼的符箓。
但不是我们常用的驱鬼符,而是困住鬼魂使其无法逃离的禁咒。
时间久了,魂魄必定怨念极深变成厉鬼。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了拖鞋趿拉着的脚步声。
这声音在这种环境里显得尤为可怖。
“噔噔——”
这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门口,我能感觉到有人把钥匙插进我房门的锁孔。
但是他没能打开。
我住旅馆会习惯把门里的锁扣也锁住,再抵上凳子。
外面人似是急了,开始暴躁的快速转动门把手。
那条单薄的链子和凳子马上也要不起作用了。
我掏出兜里的符纸,熟练的在上面画了个重力加固符箓贴在门上。
今天就算是整个旅店被炸没了,这扇门都得好好地立在这儿。
看了眼手机,午夜三点半,正常人睡熟的时间。
好奇心驱使着我贴着猫眼,想看看门外头什么情况。
苍天可鉴,我是可以坦然自若的跟女鬼斗地主的钢铁心脏。
但毫无防备,透过猫眼对上另一只眼睛这种鬼故事发生时。
我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娘:“卧槽,你有病吧!”
门外人听见我的声音愣了好几秒,然后阴森森的隔着门说:
“我是旅店老板,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
身后墙上的女鬼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我没好气朝门外吼道:
“关你屁事?管天管地还管得着你祖宗我什么时候睡觉了?”
门外咒骂了两声我听不懂的方言,然后开始暴躁的踹起了门。
我任他发疯,今儿他要是能进这屋,我祝灵跟他姓。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门外停了声响,回归一片寂静。
刚还在发疯的女鬼如今也老实了,看来可以干正事了。
她穿着被血染红的白裙子。
身上有多处大大小小不知道被什么凶器划破的伤痕。
看样子生前也是过得凄惨。
死后直接化成厉鬼的我见得很多,根本不是她这个样子。
想来是这几年因符箓被困在这个旅馆里出不去,而怨念化成的厉鬼。
这是个好消息,说明还有得聊。
我从行李箱里找出一块清明香点燃。
又拿笔重新画了个符箓替换掉之前的血符箓。
女鬼身上的束缚去了,低着头跪坐在地上。
我打了个响指,她抬起头,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看上去是有自己神志的。
“你叫什么?是谁害了你?怎么死的?”
“我叫陈美琳,我是被店长吴斌拿铁锹敲头脑损伤致死,他把我的身体分解成很多块,然后用水泥把我砌在了这间旅馆的墙里……”
陈美琳告诉我,这个村子的女性大多是被拐卖来的。
这村子的人烂透了,又因地处偏僻,骨齐村渐渐就成了法外之地。
他们拐卖年轻漂亮的女性成为这里男人的生殖工具。
有些顺从的姑娘逐渐丧失了本性,或者痴傻疯癫的还能活着。
而像她一样尝试过逃跑的,全部都会被抓回去痛打一顿。
“那死了的呢?”
“像我一样。”
分尸后再用符咒封印,的确会使魂魄变成她之前的样子。
走又走不掉,也没有办法投胎。
每天活在仇人身边,看着他去迫害其他人却无能为力。
这村子的人真是烂透了,我必会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天亮了。
我把陈美琳的魂魄收到了我随身带着的吊坠法器里。
随后撕开了门上的重力符,大摇大摆的下了楼。
一楼是餐厅,几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看到我出现都放下了筷子,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知道我年轻又貌美,但是你们太丑了,不在我的择偶标准里,抱歉哦。”
我做作的用中指勾了勾耳边发丝,还朝店长笑笑:
“饿了,大哥也给我来份早餐吧。”
我全然不提半夜的那茬事,无视掉男人满脸横肉想杀了我的表情。
吴斌去后厨端了几道菜给我,暧昧不明的说:
“好好吃吧,这是我们这儿对你的最高待遇了。”
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我胸上。
我在一帮男人的打量下动了筷,嘴角微动,念了口诀。
说真的,他们这厨子的手艺比红鹿山的小徒弟好。
我一口接一口吃着,还抽空给了店长一个好评。
见我如此,男人们都在放声大笑。
然后一个个在我法术的作用下笑晕了过去。
随后我又挨个取了他们的耳后血,装进了随行的包里。
我心里有点惋惜,怎么菜里就只是普通的蒙汗药啊!
就这点伎俩,还想逮姑奶奶我呢?
我替陈美琳扇了吴斌好几个巴掌,拎着行李箱离开了这破旅馆。
我耳力很好,听见远处两个男人讨论着我的身材。
说我穿那么少,肯定是在勾引人,床上功夫一定很好。
等离我近了又换了副嘴脸,亲和的对我说:
“姑娘一个人?行李重吧,想去哪儿我帮你拿?”
我嗲声嗲气的夹着嗓子:“那谢谢你们啦,我是个画家,来你们村采风的。你们这边应该有食宿一体的农户吧。”
我点了两下箱子,施了个重力术。
意料之中,那人拖着箱子一步路也没迈出去。
“啊?不会吧,我的行李很轻啊!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一生要强的骨齐村男人。
你说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他不行!
俩人对视一眼,颤颤巍巍的拖着箱子,把我领进了就近的一家农户里。
农户主人是50岁左右的妇女,叫王婶。
我一进院她就握着我的手招呼我。
说家里只有她和她丈夫两个人,叫我安心住下。
确实安心。
安心到晚上她把她丈夫送到了我床上。
农户不比旅馆,没有门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把女生的清白给玷污了,让她们无法逃离这个破村子。
这应该是骨齐村民一贯的做法。
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俩感情有些冷淡。
今天本道长就化身爱情保安,帮帮你们老夫老妻吧。
我早有警惕,所以在王老头摸黑上我床的时候,就给他施了个法。
他刚想爬上床的腿转了个圈,又原路返回了。
这一晚上隔壁的声音就没停过。
老头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王婶开始还在企图唤醒丈夫良知,到后来声音都小了。
他们在那屋翻云覆雨,我在这屋为王婶点蜡。
掐着时间,幻情术的时效应该是到了。
我听到老头餍足的说着情话,没过几秒又传来咒骂:
“操,怎么是你这老东西,真恶心。”
农村屋子不隔音,伴着隔壁叮呤咣啷砸东西的声音,我摸了副耳塞合了眼。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王老头去厂里上班,王婶还趴在屋里下不来床。
我好心端俩馒头去看她。
“呦,王婶还休息呢?您和王叔真恩爱,我在隔壁听了一晚上春宵。不过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应该节制些,您看您这床都下不来了。”
王婶眼神好似淬着毒一般死死盯着我,半晌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