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一心抱孙子，就给我妈狂喂白公鸡。
可从那以后，隔壁村子就经常丢失男娃。
最后我妈终于怀孕了，却死在了猪圈里。
没想到，有一天清晨我妈又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１.
我妈生下我之后，就一直没能再怀过孕。
我奶每天都不给我妈好脸色，轻则咒骂我妈赶紧死，重则把她打得下不了地。
「人家的媳妇一个接一个地生，就你，肚子没一点动静，不下蛋的母鸡还不如死了得了。」
我妈听见这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做着饭。
这么多年，这些话她听得太多了。
我在旁边给我妈生火，不敢吱声。
因为我是女娃，是个赔钱货。
也是因为我的出生，让我妈抬不起头。
又过了几天，我奶突然端着一锅鸡肉回来了。
她说这鸡肉吃了准能生男娃，要我妈一顿全部吃完。
我妈胃口一直不好，身材也是瘦骨嶙峋。
所以当她面对满满一锅鸡肉的时候脸色很苍白。
「你别不识抬举，这可是我花钱买来的白公鸡，你必须给我吃完！一口都不能剩！」
我奶说着就拿起一大块鸡肉往我妈的嘴巴里塞去。
我看着那一锅白花花的鸡肉，有的上边还带着血，但大多都带着黄色的油脂。
看着不像很好吃，甚至让人感觉很恶心。
我妈实在吃不下，一边吃一边吐。
我奶见状，强迫我妈把吐出来的肉捡起来吃了。
我妈不愿意，就迎来了我奶的一顿毒打。
到最后，我妈还是把那一整锅鸡肉吃完了。
就这样，我妈每天吃一整锅鸡肉。
我家也总算是安生了段时间。
可是隔壁村子却开始丢男娃。
我奶听到后却只是眼睛闪了闪，说“丢了就丢了，再生不就行了？”
两个月以后，我妈的月经没来，还开始干呕。
我奶开心坏了，每天又加了一锅鸡肉给我妈吃。
我妈的肚子越吃越大，六个月就不能下床了。
我奶高兴地把隔壁村的神婆请到家里看，却被告知是个女娃。
我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又拿起扫帚往我妈身上打去。
我妈被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只能抱着肚子忍受着我奶的怒火。
看见我妈的后背都被打出了血，我忙哭着冲了上去抱住我妈。
「奶奶，你别打了，会伤到妈妈和孩子的！」
「你个赔钱货！还敢护着她！那我就连你一起打！」
「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居然还是给我怀了个赔钱货！你个小娼妇！这孩子是不是我们老张家的还不知道呢！」
我奶一边打一边喊。我护着我妈，她手里的扫帚也一下下地落在我身上。
我爸先前看我们挨打没反应，但是听见孩子可能不是他的后，他的脸色倏地一变。
他急忙拉住神婆，拜托神婆把这孩子给打了。
「对！把这女娃给打掉！赶紧给我大孙子腾地方！」
我妈听见这句话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尖叫，想要下床往门外跑。
可是神婆的速度更快，叫着我爸和我奶几下就将我妈绑在了床上我。
他们很快就谈好了打胎的价格，神婆甚至偷偷在我奶的耳边说了什么。
我被我爸一脚踹出了门外，听着我妈在屋里发出凄惨的叫声，我不断的求他们放过我妈。
「哼，死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处理完你妈肚子里的那个赔钱货，我就把你卖到隔壁村刘老头那里，省得再吃我家的米，还胳膊肘向着那个小娼妇！」
我跪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愤怒的爸爸，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突然，我妈的声音没了。
万幸的是，我妈没死。
只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我叫她也没有反应。
自从孩子被打掉以后，屋子里每晚都会传出来妈妈的叫喊声。
邻居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说家里对妈妈太狠，男娃更不容易来。
我奶听到后，就冲到人家家里把说闲话的人给打了一顿。
还说男娃马上就来了。
突然有一天，我妈好了。
能吃能喝能睡，身体看起来比之前健康了很多。
但是我妈疯了，每天都抱着肚子说肚子里有男娃。
她每天都把年画娃娃贴在自己的肚皮上，出门游荡。
逢人就掀起自己的衣服让别人看看自己怀的男娃。
村子里的人也知道我妈疯了，但也乐得看笑话，遇见我妈就逗逗她。
我妈吓得急忙跑开，就好像害怕他们吓到自己的孩子似的。
但是我奶和我爸却不愿被人看笑话。
他们把我妈锁在家里，在家里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让我妈出门。
毕竟疯子也是劳动力，还得帮家里干活。
我妈的症状并没有缓解，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
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不发呆的日子就跟在我爸身后，让他看他们的儿子。
我爸烦了就把我妈赶到猪圈里睡觉，还说有没有孩子剖开肚子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晚，我在房间里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我妈进厨房的声音。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想着我妈饿了，去找东西吃了。
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准备做饭和喂猪。
当我拌好猪饲料走到猪圈的时候，就看见我妈肚子被剖开，肠子和血水流了一地，手里还拿着厨房的菜刀和那张年画娃娃，她就那样大剌剌的躺在那里。
我连忙放下猪饲料，一边朝我妈跑去，一边喊着让我奶和我爸起床。
我推开在拱我妈肠子的猪，跪在我妈旁边，手足无措，我想把肠子塞回她肚子里，想捂住豁开的肚子，想要把我妈抱出猪圈，可我却不敢动她。
我吓坏了，崩溃的哭喊着「谁来救救妈妈。」
「一大早的，瞎叫唤什么！早饭做好了吗？」
我奶率先起床，一边披外套一边朝着猪圈走了过来。
等她看到猪圈里的场景，立马跑出了大门口。
没过多久，我奶带着神婆回来了。
我哭得脱力，坐在我妈旁边，我奶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她的咒骂声。
「死了好，想死还不死外边，偏偏死在了家里最赚钱的猪圈里，你说晦气不晦气。」
神婆没说话，走到猪圈外边伸着头朝里边看了一眼，就往客厅走了过去，我怕她们再商量什么坏主意，连忙跟了上去。
「人已经死了，自杀的，得赶快埋起来。」
「那依神婆说，埋哪里比较好。」我奶谄媚地将家里唯一的一罐蜂蜜放在神婆手里。
我看着那罐蜂蜜，是我妈自己上山给我采来的。
我是这家里最不被待见的，每次吃饭都等他们吃完我才能吃剩下的。
我妈心疼我，怕我身体垮掉了，所以上山给我采了野蜂蜜，那是我妈唯一能留给我的东西了。
我想着冲上去准备抢回来，我奶却一把将我推到，还不忘狠狠瞪我一眼「贱蹄子，你也配吃这个，滚一边去。」
我吃痛的跌坐在地上，愤怒的瞪着她们却反抗不了。
「今晚，你和你儿子把尸体抬到后山埋了就行了，那地风水不错，你儿子再娶一个，保管一胎得子。」
神婆说完就走了，路过我的时候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哎呦，你这小孙女模样真不错。」
我奶和我爸没空理我，只在商量着怎么偷偷把我妈给埋了。
我拿着一张床单把我妈盖起来，捡起她手里的年画娃娃，哭得泣不成声。
我想跑，我听说村子外面有派出所，我想去报警。可我还没跑出村口，就村长“送”回了家门口。
我爸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进了院子，锁在了屋子里。
他说：「死丫头，养大了就想跑！果然拐来的女儿生的孩子养不熟！」
是的，我妈是被拐来的，我们村每家每户的女人都是被拐来的。
听村里人说过，我妈以前是个大学生，长得好看，懂得还多。
可如今，那个美丽的女学生，却被活活的逼死在肮脏不堪的猪圈里。
天黑之前，神婆来了。
她指挥着我奶和我爸把我妈的尸体用麻袋装了，就带着他俩去了后山。
我也想跟上去看看我妈被埋到哪里，以后还可以给我妈烧点东西。
可我奶却将我毒打了一顿，警告我别再跑出去。
我一直等到后半夜他俩才回来，我听见他俩压着嗓子在客厅说话。
「神婆说的你记住没？以后千万别去看她，就当她不存在。」
「哎呀，听见了听见了，念叨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