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回了古代,成了一户穷苦人家的小媳妇儿。
原以为会是一条愉快的种田发家之路,但夫君要让我做婆婆二次葬的陪葬品。
我拼死阻拦他开棺,夫君却扬言要打死我,还拿五岁的女儿要挟我。
可他不知道的是,婆婆死状凄惨,开棺便是放魂。
从此,这个家不得安生。
8月6号,一对情侣约我上门看相。
却被大货车撞飞。
车祸后,我穿越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身着粗衣麻布,躺在草席上。
见我醒来,一旁的男人迅速迎了上来:“婆娘?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寻死?”
我愣了愣,试探性的回应:“夫,夫君?”
在古代,应该是这样称呼的吧。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奶团子跑了进来:“娘!娘!我给你摘了草药!”
娘?
我目瞪口呆。
好家伙,我直接无痛当妈了?
难不成,这是一个种田文的开局?
还不等我思考,小奶团子便将草药搅拌成泥,和着热水,递到了我面前:“娘,该喝药了。”
我忍不住感慨。
我五岁的时候,还在地里玩泥巴呢,更别提明确分辨出草药了。
此时,夫君张海良的语气却有些急促:“小宁,药要趁热喝才好。”
我捏着鼻子,勉强将这碗苦涩的药水灌下肚。
见药碗空空,张海良的眉心松了松。
他轻声嘱咐道:“小宁,距离母亲开棺的日子更近了,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最近你就先歇息吧,不必下地干活了。”
说罢,他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了。
屋内只剩下我和奶团子了。
可张海良方才的反应,实在是怪异。
我望着奶团子,有些茫然的开口:“为何要开棺?”
在现实世界里,我是个有些道行的半仙。
我知晓人死过后,开棺是大忌。
尤其,是那种生前死状凄惨的人。
开棺便是放魂,从此,家中不得安宁。
但我转念一想,她不过是个五岁大的娃娃,又怎么知晓其中的原委?
再者,张海良的母亲开棺,与我也没什么干系,也许他只是担心我的阳气弱,好心嘱咐我照顾身体罢了。
可下一秒,奶团子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我不想爹开棺,我不想你离开我……”
我被她哭的一头雾水,却也更加确定开棺的事情另有隐情。
我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只好手忙脚乱的将奶团子抱进怀里,柔声安抚道:“囡囡乖,娘不会离开你的,你仔细跟娘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奶团子咿咿呀呀的开口,我也终于听懂了前因后果。
原来,二次葬是村子里的传统。
所谓的二次葬,便是待死者的血肉腐烂后,再将死去的人重新开棺挖出来,分解出不同位置的骨头,进行二次下葬。
最重要的是,二次葬需要用活物做陪葬品。
可张海良家穷的叮当响,唯一的活物,便是我和奶团子。
奶团子是张家的种,自然不会用作陪葬。
而我,便是可怜的陪葬品。
突然,我的心脏传来些许的刺痛,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不,我不要陪葬,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糟婆娘!你敢忤逆我?你在我张家多年,生不出男丁也就罢了,现在让你给母亲陪葬,已经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
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哭喊声,还有一顿极其狠戾的毒打。
看来,这是奶团子的娘亲在世时,遭遇过的事情。
我闭目养神,继续看下去。
彼时身体的原主面色惨白,她瘦骨嶙峋,眼里也没了光。
她在田里呆坐了半晌,然后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宅子的方向。
而后,她对着一旁半尺高的井狠狠撞了过去。
我慌忙睁眼,不敢看接下来的惨状。
而现实事件中的我,也在同一时间发生了车祸。
也就是说,原主已死,我取而代之,进入了她的身体。
我下意识抱紧了奶团子,整个人也止不住的后怕起来。
首先,我当然是不想死的。
其次,我无痛当妈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舍不得怀里的奶团子。
那张海良人穷心气高,稍有不慎便对妻女动辄打骂。
若是将来我真的陪葬,恐怕奶团子跟着后娘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奶团子弱弱的开口:“娘亲,你怎么都不记得了?那天你已经答应爹爹了,你是骗我的,对吗?”
我顿了顿,不知道如何解释。
总而言之,那是奶团子的亲娘答应的,又不是我答应的。
而我这个倒霉鬼,却要替原主承受活埋的痛苦。
想到这,我斩钉截铁的道:“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娘这就去劝劝你爹。”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锄头落地的声音。
“糟婆娘,你怎么还不生火煮饭?”张海良粗犷的声音响彻云霄,他迈着步子冲进里屋,抬手便要打我。
奶团子夹在中间,死死的抱住张海良的大腿,哀求道:“爹,打不得,打不得……”
不难看出,张海良的确有着家暴的习惯。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我是要去陪葬的。
张海良顿了顿,尴尬开口:“罢了,晚上吃些糠菜便是了。”
我起身,沉声道:“团子才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菜如何能糊弄?”
显然,张海良被我的反应搞懵了。
我径直走向灶台,靠着儿时在农村生活的经验,勉强生火,煮粥。
张海良在原地愣了半晌,慌忙上前抢我手里的锅铲:“娘开棺的日子在即,你可得好好保重身子。”
诚然,他不是关心我,而是担心二次葬能否圆满完成。
我冷冷的推开他,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去做陪葬的。”
张海良的眼底涌出一丝狠辣:“你什么意思?”
他操着浓厚的乡音质问道:“你想反天了是吗?地底下躺着的是咱娘!这就是你的命数!”
说着,他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
张海良的手心里都是老茧,力气大的出奇。
一耳光下去,我瘫软在墙角,眼冒金星。
我勉强站立起来,毫不示弱的抄起一旁的菜刀,对着张海良劈头盖脸的砍了过去。
“我去你的!那是你娘,凭啥我去陪葬!你要是真想孝敬,干脆自己下去陪葬好了!”
张海良被我突然的爆发吓惨了,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道:“婆娘杀人了,婆娘杀人了……”
他的叫声很快吸引来左邻右舍的驻足观望。
我立在原地,双手叉腰,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一个字,爽!
我刚想对着众人诉说张海良的丑事,却不曾记起,古代的女子都是要遵循三从四德的。
我提刀欲砍张海良,已经是大逆不道的罪过。
下一秒,我便被路过的壮年男子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压着我的是下村的张屠夫,浑身的血腥味。
张屠夫哑着嗓子开口:“糟婆娘,敢打家里的老子,我看你是想浸猪笼!”
浸猪笼?
听到这个字眼,我顿时奋力的挣扎起来。
张海良丢了面子,当即当着众人的面,将我狠狠的抽打了一番。
半晌,他开口道:“马上就到了二次葬的日子,姑且留着这个糟婆娘的性命!反正她也是要死的!”
张屠夫主动贡献了一捆麻绳,将我牢牢的绑了起来。
我便如同一个待宰的牲口,被张海良拖回了家。
入夜,我口干舌燥,嘴巴里却被塞上一块粗布,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我口里的布被人扯了下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去,是奶团子牵着隔壁的王婆来了。
王婆示意我虚声,然后给我喂了几口水,道:“宁丫头,我替海良劝劝你。”
我顾不得回应,贪婪的喝着水,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王婆接着道:“我老婆子活了一辈子,东西也看的透彻。我知道你不想死,可人总归是要死的。哪怕是为了你家的娃娃,你都要规规矩矩的完成二次葬。”
说着,老人家轻叹一口气,顺势坐在了榻边:“其实,张娘子活着的时候,待你不薄。”
此话一出,我便猜到了王婆的意图。
她是被张海良派来当说客的。
可真分明是赤裸裸的PUA啊!
在原主生前的记忆中,张海良母子一直都是将原主当作牲口使唤的。
原主一介弱女子,却要在腊月寒冬挑水砍柴,洗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