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战,我的身体被魔君夺舍参战,战后中毒。
毒发需要找人合修,才能解读。
那日我毒发,看着眼前的威慑力十足的魔君。
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对着眼前的男人,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魔尊就魔尊吧,好歹是个男的。
我中毒了。
仙界一种名为相见欢的毒,中此毒者无药可解,要么靠自己的其强大内力压制住,要么只能渡给别人。
我和仙界女战神的大战,被魔界津津乐道。都说我勇气实力是魔界翘楚。
可只有我知道,打架当天不是我上的,魔尊借了我的身体,顶着我的脸去打的这一仗。
等到我醒来,感觉浑身犹如车轴碾过,由内而外翻出层层热浪。
「你给我解药!」我查阅了魔界典籍,相见欢无药可解。
可万一他魔尊的身份有办法呢。
秋石把书放下来,默默瞟了我一眼,又重新用书遮住脸。
「没有。」
「那我的毒怎么办,当初可是你说用你自己的身份不好与仙界为敌才借了我的身体,现在我中毒了你就对我不管不顾了?」我跨过秋石的软榻,抽出他的书,强迫他和我对视:「你说!这事怎么解决?」
「给你涨工资?」秋石睁着无辜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他真这么说啊?」渺渺拎着两搓发丝,好生感叹:「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但是听说毒发时全身奇痒无比,很难忍的呢!」
你卖什么萌啊!我当然知道!
我是魔尊的贴身侍女,一只修炼两百年结果修炼歪了成了魔的银狐。
三天前,仙界女战神成嫣向魔界下了战书,邀魔界有才之人插旗比武。
那杀千刀的魔尊自己想去挑战,却不肯用自己的真身和她比拼,硬是要顶着我的脸。
我不肯他就要扣我工资。
万恶的资本主义!
我只是卑微的打工人啊!
也不知道他和人家女战神干了什么,一醒来就让我中了毒。
「你就没再追究?」渺渺心灵手巧地给自己的长发编了两条麻花辫。
「但是他给我涨工资欸!」我小心翼翼绕过她的头发丝,生怕踩到哪根被她半夜刀了。
「涨了多少?」
「一百两!」
「那你说什么!」渺渺的头发随着她的心情挺立起来。
我看了眼直冲云霄的长发,有点害怕下一秒会不会就朝我抽过来。
「我是狐狸啊!我要吃肉!不像你们树精,喝水就行了!」我心疼地摸了摸我的狐狸毛,自从来了魔界,吃不饱穿不暖,都打绺了。
渺渺苦口婆心:「听着福福,我们妖呢,要有骨气,要是我我就一把把辞呈甩在他的脸上,不干了。不能让他捏着我们脖子。」
我甩开她的手,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旋转一周,变成拇指向下。
谢谢你,我还想我活两年。
轰走渺渺,我从荔枝树下挖出一个酒坛,小心翼翼把银票放进去。
这都是我的小金库,来魔界第一天起,我就省吃俭用,把闲钱全都存起来。
就等着百年之后退休了可以去人间买个小院,种些树,再养点鸡鸭鹅。
妖活一世,不就为了颐养天年那几百年嘛。
「福福,磨墨。」魔尊在大殿里头传来声音。
我连忙把酒坛塞回树下,填埋好又跳了两下,确保埋严实了。
「魔尊大人,这么晚了还批折子啊。」我对秋石摆出崇拜的表情:「大人真是日理万机,体恤爱民呀!」
秋石很吃这套的,蘸墨的笔停了下来。
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要装作波澜不惊:「嗯,今天折子多,你要是熬不住就先去睡吧。」他端起亲和仁慈的架子。
「那多不好意思啊,那就先向魔尊大人道声晚安哈!」
我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魔尊贴身侍女这份工作其实挺轻松的,都是有法术的人,秋石经常是能自己做的事就不找人做,我也乐得轻松,时不时摆个小摊发展发展副业。
如果不是被秋石撞见的话,我的生活应该还是有滋有味的。
「哟!我说我魔尊殿怎么老有东西不见,原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秋石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和我手中的东西。
周围围了一圈吃瓜群众。
不是?
天地良心!
这都是他自己赏给我的啊!
那个银钗,是上次一个女魔的定情信物,他自己不要,转手送给了我。
那个狼毫笔,是上上次我活做得好,他给我的赏赐。
那青花盏,是上上上次我积极下厨他一开心让我拿走的。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我费劲解释,争得脸红脖子粗,吃瓜群众还是一副「我懂我懂」的神情。
好吧,我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弄清楚谁对谁错的,他们就是纯粹的吃瓜。
我抱着家当灰溜溜地跟在秋石后面。
「以后还敢不敢拿魔尊殿的东西去变卖?」
「不敢了。」出门的时候忘记看黄历了,今天肯定写了不宜摆摊。
秋石在前头幽幽传来一句:「这才乖,送你的东西就好好收着。」
啊?
我的错觉?
这句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魔尊最近有点奇怪。
他好像身体有点虚,经常走着走着就头晕了。
和他去仙界出差,他在覆华池就说头晕就头晕,非要在池里沐浴更衣疗养,还非要我来给他更衣。
最后是我捂不住鼻血晕在他怀里。
在院子修炼,他没练几下就头晕疲惫,要靠着我休息,枕着我的手睡个半天。
最后我得了肩周炎。
还有最近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迷上了给我买衣服,红的绿的花里胡哨的全往我房间送,把我打扮得像渺渺她表姑桃花妖。
临了还夸一波自己:「我真有眼光。」
我对秋石的变化很迷茫,去找月老喝茶了。
「我要看看姻缘簿。」
月老捂得严严实实:「仙家机密,你一只小小狐魔,哪能说看就看。」
「那我要看我和魔尊的姻缘线。」
「魔尊的姻缘线就更机密了,我都不能私自动,你一只小小狐魔,哪能说看就看。」
你没别的台词了是吧!
「那你说,魔尊怎么最近这么奇怪,难不成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月老茶盏里满上桃花茶:「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世间男女,在遇到心爱之人时,总是想着法子让他注意自己。」
「就像只开屏孔雀。」月老义正言辞。
「他真的喜欢我?」
「你说魔尊喜欢你?」渺渺差点一口水喷我脸上,幸好我眼疾尾巴快,挡住了脸。
「不知道,女妖的直觉。」我给渺渺一个坚定的眼神。
最近秋石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我总是有意无意都能遇见他。
比如他总是精准无误找到我打扫院子的时间练武。
再比如每次我清洗书房时他都刚好在看书。
哪有那么刚巧的事。
「你这么揣测他,魔尊大人知道吗?」渺渺给我一个担忧的眼神。
「我们测他一测,看他对我有没有意思。」
渺渺绑来一只黄鼠狼,说是附近山头有名的泼皮无赖。
「两位姐姐,有话好好说,我怎么惹两位姐姐了。」
我凑了二十两,递了出去:「绑架我,给你钱!」
扯过黄老头的耳朵,我把计划细细说给他听。
月黑风高夜。
渺渺的信号来得很快,我在房间留下一封绑架信,跟着树藤走了。
树林的小路越走越阴森,我心中对渺渺的敬佩升了三分。
演戏都演得这么逼真!
几个硬汉从树林各处窜出,三下五除二把我捆起来,不等我反应就往我嘴里塞棉球。
我心中诧异:不是?玩这么真的?
蒙着眼被扛了一个时辰,我终于重新见到光明。
看得出来,我被带到一个黄鼠狼洞。
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嘿嘿,小狐狸,比起你给我的那二十两,魔尊大人那五百两不香吗?」黄老头捋着自己没几根的小胡子,笑得很奸诈。
「黄老头,你以为我几斤几两,魔尊大人会因为我掏出五百两?你抓错人了。」
话没说完,尊贵的魔尊大人从天而降。
狠狠打我的脸。
您老是真有空。
渺渺领着秋石崩开了黄鼠狼洞,黄老头急了。
「啊!我的老母鸡汤!我的腊鸡肉!魔尊大人我错啦!」黄老头急得在洞里团团转。
嗯……
被魔尊团团转。
我看着魔君手里变成轱辘的黄老头,倍感同情。